当事情进展到关键时刻的时候,关小珺的身子忽然柔软地倒了下去,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无力地偎在原格怀里,死死地咬着下唇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一样。
“你怎么了?”原格那双整日死沉沉眼神冰冷的眸子里升起一丝担忧,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怎么回事?”他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到卧室放到床上,她一直紧紧皱着眉,死死握拳咬着下唇,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一个字都说不出。
原格反应极快,确定了她出不了声之后立刻命人去请了辅安军区的医生,并且吩咐远在川阳的江晨希马上赶过来。虽然江晨希有些事做得令他不太满意,但在医术方面他最信任的还是他。
关小珺进气多出气少地躺在那,虚弱得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原格默默地立在床边,看着迅速赶过来的医生掀开被子给她做检查,眉头皱得不比被疼痛折磨的关小珺松多少。
须臾,给关小珺诊治的医生露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震惊且难以置信,原格轻瞥了他一眼,握拳思索两秒,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开了。
“有结论么?”原格拖着医生的手臂将他朝外带,力道骇人,语气压抑而阴鸷。
医生为难地抿着嘴角,犹豫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想一定是我弄错了,还是等江医生来了再做结论吧。”
“好。”原格点头应下,心里已经了然这件事估计没那么简单,医生不敢说出来的结果恐怕牵连了许多不能说的因素,他只能接受,但,“有办法可以让她先止痛么?”他蹙眉望向床上的少女,她应该是疼得失去了知觉吧,眼睛空洞麻木地望着前方,平日里朱红的嘴唇此刻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只有一排深刻的牙印,再深一点的话应该就会咬破了。
医生显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江晨希在这时及时赶到,他从川阳到这里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可见他的效率有多高,也不怪原格每次都愿意相信他,他的确有那个资本。
“指挥官。”江晨希背着药箱,一进门就作势要给原格查看手臂上的针孔,原格抬手拒绝,睨了一眼卧室,飞快地说,“不是我,是小珺,在里面。”
江晨希微微一怔,经过上次的事他多少都有点感触,他以为原格再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关小珺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让他给关小珺看病,这真是让他有点……出乎意料。
由此推断,关小珺大概是得了非常敏感而又严重的病。
江晨希干净利落地背着药箱走进卧室,原格打发走了辅安军区的医生后便也进了卧室,沈思痕是来送江晨希的,他作为川阳军区的总司令员,关心指挥官的妹妹也是应该的,在原格没赶他走的情况下,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见到关小珺此刻的状况,江晨希便再也没有了别的想法,她已经陷入了昏迷,看上去奄奄一息摇摇欲坠,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忽然就晕倒了,找不到原因。”原格思索了一下,还是做了个解释,语气里竟生出一丝委屈的意味。
江晨希听了脸色微微一晒,颇为惊讶,他点点头,开始认真地给关小珺检查。
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她汗湿的身体,那滚烫的温度让他耳根发红,根本不能专心,这一幕落在原格眼中,原格紧紧地皱起了眉,将头转到了一边,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着拳。
原格转头去的方向,刚好挂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他因为江晨希触碰关小珺而产生的嫉妒表情,让他不由微微呆滞,艰涩地抿起嘴角,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了关小珺。
江晨希为关小珺细细检查了一遍之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比之前的医生还要难看,他抬头欲言又止地望着原格,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原格微微扬起眉峰,面容冷淡阴郁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薄唇起合,丢出两个毫无温度的字,“解释。”
江晨希低头沉默了一会,半晌才抬起头望着别处快速地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让在场的人无一不大跌眼镜,尽管这里只有原格、江晨希和沈思痕三个人。
江晨希道:“宫外孕。”他咬着牙说,“是宫外孕,关小姐她是宫外孕。”
天呢。
宫外孕。
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碰指挥官的妹妹?沈思痕不由震惊地望向了昏迷的关小珺,而原格则是完全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他站在那不可思议地望着江晨希,企图在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但那怎么可能呢,除非是做梦,否则江晨希怎么可能敢和他开玩笑。
“你确定没搞错?”原格皱着眉头,语气失望透顶地道,“她之前还告诉我她来了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