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的挑战开始,谁还会去在意季脩宁作何感想?
已经过时的话题,没有人再愿意提及。
明日黄花,莫不如是。
刚才看见杨隽轻松自如,一众还未经历过银河九天磨难的弟子,皆想:银河九天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未经磨砺的少年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看到杨隽的成功,第一反应不是他实力有多强,而是银河九天名不副实。
甚至,选择性遗忘了季脩宁的惨状。或许,他们认为那是季脩宁太差。
不过,事实会告诉他们一切的。
刚才质疑过其他人实力的骚年,在踏上御龙柱的一刻已开始怀疑人生。
兜头撞下来的飞流是要把人磨成鹅卵石吗?
这些冰寒刺骨的小细针都他娘的是什么鬼啊!
一排御龙柱上,除了杨隽,还站了七个人,其中有一个正在挑战一百二十钧。
在杨隽之后,这已经是第三个向一百二十钧动冲击的弟子了。
不过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个少年,因为在他之前的两个人,在这乌金御龙柱上,还未站足十息就狼狈地滚下去了。
江临仙倒是闲得慌。他盯着这道水幕中的人影,心头默数。
“……六、七、八,哦!”
果然,江临仙刚数到“八”,那道身影从水幕中穿出。
一个黑壮的少年,脚步踉跄地爬上石台。
江临仙撇了撇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一个二个的,干么非得逞能呢。
在其余六人于水幕中凌乱地、艰难地捱过五分钟后,在众人凌乱的、惊叹的眼神中,杨隽又精神抖擞地踏上了黑龙潭边的石阶。
沈却身后两个管事愣住了,负责记录的那个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四下里一片静寂,只余水声轰荡。
刚才饱受寒灵之精摧残的六个弟子,一脸见鬼的表情,齐齐扭头看着杨隽。
这个人,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的吗?
刚才那一阶,又是多少钧?
静默中,沈却轻轻动了动嘴唇。他是看身后那个负责记录的管事愣住了,这才出言提醒。
“一百八十钧。”
沈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计响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开。
一百八!
一百五十钧和一百八十钧,看似只差三十,但绝没有这么简单。
为何许多人能够轻松跨过八十钧,勉强撑过一百钧,但对一百二十钧却连尝试也不敢?
能过越过百钧门槛的弟子,他们在前三轮就能够逐渐感受到寒灵之精带来的压力,少有人再做吃力不讨好的挑战。
但看杨隽轻松通过一百二十钧之后,许多人都升起了希望。
刚才已经有三个人尝试过挑战一百二十钧了,却无一例外地在中途撤出。
这三个人全都恍恍惚惚地怀疑人生去了。
一百八十钧。
杨隽听到这个数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平静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出来。
沈却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
还不到自己下巴高,身形偏瘦,却站得笔直,像一株久经风霜的树,脸上却散出蓬勃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