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左转弯的话……难道是,往长岭墓方向去的?”
头顶的沙屑还在扑簌地落下,司雨背贴着甬壁张开双手,握着蜡烛地手置于前,小心地往阿黑身旁移步。
“别乱动,你就呆在那里,等我过去,对对对,先卧着。”
阿黑似乎受了点儿伤,几番尝试后也没能从地上站起,全身灰扑扑地,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凝望着甬道里唯一的光亮。
光亮离它越来越近,阿黑又一次不甘心撑起前蹄,似是想要站起。
司雨见状连忙上前,这时候她已经看清,阿黑的右后肢是蜷缩着的,而造成它伤势的凶器,竟然是——墓道转折处,齐齐摆放的数排尖齿铁夹。
“嘶——”待看清了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呈齿状咬合的铁夹子后,司雨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单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阿黑又痛苦地嗷叫了一声,司雨登时回神,连忙撕烂裙摆扯成条状,给阿黑把伤腿包扎好,问:“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司雨有些担忧,这无极陵内的危险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若是她执意再深入下去,只怕又得死回去,白白浪费一次穿越。
老实说,她不想死,可若是继续走下去……
没有阿黑的话,她还真是挺怕的。
遂司雨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阿黑身上了。
“你要是还能站起来,咱就继续走,你要站不起来了,那我抱着你,咱原路返回,你看怎么样?”
被她异样期冀的眼神盯着,阿黑明显有些不明所以,只用它迷茫略带无辜的眼神回试她。
一秒,十秒,三十秒过去……
阿黑依然卧倒在地。
“好吧……”有些丧气地垂下头,司雨轻叹一声后便打算抱上阿黑撤离墓道。
却在这时,空荡幽森的墓道中,传来一声“咔哒——”
“噔!”
似是机关响动的声音,司雨下意识地蹲身,抱头,尖叫,“啊——”
吓得阿黑“噌”得一声从地上骨碌了起来,跟着“汪汪”叫个不停。
然而,那一声古怪的声响过后就再无异动。
她想象中的甬道坍塌,墙倒地陷,联剑飞出,伏**激射等等,都没发生,就连她握在手里的蜡烛,也只是因为她的紧张而摇晃了几下,并未熄灭。
周围的环境无一丝变化,只有她和阿黑的惊叫声回荡在墓道里,自己吓自己。
“嘘——”司雨止了尖叫,揉着阿黑的头顶,将它也慢慢哄安静了。
一定是有那里不对,她方才确定听到声音了,且那声音近若耳畔,应该离她不远才是。
一瞬后,司雨抖着胆子站起身,她也不敢随意走动,只举着蜡烛在原地转看了一圈。
视线从墓道的转角处开始,依次看过那条镶嵌着壁灯的墓道,再看过她身后不远处那尊游龙石灯,又看过她背后此刻狼藉一片的墓道,最终落回两条墓道相接处。
似乎,并无异动。
司雨拧着眉微抿了唇,眼中戒备愈深,心头更是不敢有一丝放松,有那一排排铁夹的前车之鉴,她这会儿找不出异象,遂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只能将方才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转看四周。
然这一回,她将目光落得更远,速度也放得更慢,终于,她发现了不同。
就在墓道外转角的墙壁上,有一盏莲花壁灯,似乎比其他壁灯垂得更低一点,就连那悬灯的灯索都依稀可见。
所以方才那一声“噔”,是莲灯坠掉时,灯索绷紧的声音?
这么这盏莲灯,又会不会有什么乾坤呢?
“要不然?过去点亮试试看?”
心中跟被猫爪子挠似得,司雨纠结不已。
好奇是会害死猫的。
可阿黑都已经站起来了,那么按照她原先的计划,她该继续前行才是。
终于她一鼓气,郑重点头道:“好!就听你的!往下走!”
说完她便掌着蜡烛,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草丛般的铁夹堆,来到了那盏莲花灯下。
灯盏内的灯油早已风干,灯芯也似萎缩了一般,变得又细又短,几乎都要没入在固化的灯油中去。
司雨将蜡烛倾斜着送进灯盏里,火焰的外焰才刚触及灯芯,蜡烛瞬间就熄灭了,骤然而来的黑暗另她心头猛地一跳,如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般。
她的手一抖,蜡烛顿时滑落。
伴随着蜡烛落地时的那声“梆”,司雨面前的那盏莲花壁灯也缓慢亮起。
那幽蓝色的灯焰如米粒般大小,微弱得像是鼻息间的气都能将它吹灭。
司雨连忙屏住了呼吸,朝后退开一步,眼睛盯着那簇小火苗,盼望着它能赶紧壮大,照亮黑暗。
只可惜,事与愿违。
那火苗终究没能壮大,虽然灯焰颜色比之前深了些,但米粒之光却仍是米粒之光,别说照亮黑暗了,能照清她的脸都不错了。
司雨无奈,只好弯身蹲下,用手在地上试探着,寻找方才掉落的那半截蜡烛。
“在这里蜡烛就是生命,我们一定要节约使用,阿黑,帮忙找找。”
她话音落下,手掌才刚摸索过三块地砖,就听得身后陡然响起一连串的“咔哒——噔!”
“咔哒——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