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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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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荷那么喜欢赵爵,结果柳荷死了,也没见赵爵有什么反应。

“那家伙果然伪装的很好!”赵爵小声嘀咕,似乎不太服气,竖起一根手指道:“打个比方吧,你们侍者把自己代入卫冕的经历,仔细想一想,如果你们被身边的朋友背叛,是什么心情呢?是毫不在意还是悲愤欲绝?是转头就忘还是念念不忘?”

众人下意识把坐在身边的人代入。

“……”

(╬ ̄皿 ̄)握草!只有这个不能忍!

“看吧看吧,你们都找到共鸣了吧。”赵爵一摊手,“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一般人惨遭朋友背叛早就气炸了,可是卫冕呢,朋友插他一刀和陌生人插他一刀,从他的表现看不出任何区别。这种无论你多渣,我就是不往心里去的性格,才是卫冕最气人的地方!”

展昭扶额,“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赵爵总有本事把白的说成黑的,而且听起来超级有道理,其实只是在强词夺理。

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卫冕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习惯了情绪内敛,习惯了将所有伤痛压在心底。假装自己不在意,假装自己很强大,否则卫冕背后的伤也不会成为禁忌了。

一眨眼又是一个十年,除了一直在作死却从未狗带的赵爵,没人敢碰触这个禁忌。

“老实说,我不太理解卫冕那个人。”赵爵叹了口气,“明明武功那么好,却活像个受气包,明明很在乎朋友,却硬要表现的云淡风轻,也不知道逞强给谁看?有那个精力勉强自己,还不如痛痛快快去复仇!”

“如果我有那么好的武功,早就把济世揪出来吊打了,谁敢陷害我就让谁身败名裂,谁敢背叛我就让谁众叛亲离,看谁还敢打我主意!”虽然赵爵语调很轻松,但众人都知道,赵爵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他本来就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偿]的性格。

包拯叹气。

庆幸卫冕品行端正没学坏,庆幸赵爵不会武功杀伤力有限,真是多灾多难啊大宋!

展昭忍不住插嘴,“我以前好像听说过,江湖传闻只要得到四样东西就能称霸天下,我记得其中一样是玉玺,这个和武林盟主令也有关系吗?”

“有!”赵爵肯定道:“传言中有四样神奇宝贝,得其一纵横江湖,得其二一方霸主,得其三问鼎天下,得其四唯我独尊。武林盟主令代表着纵横江湖的绝世武功,黄金窟象征着一方霸主的绝对财富,玉玺代表着天下大义和皇位正统,最后一样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得到这四样东西就天下无敌。”

包拯叹气,“这都是谁说的啊?”

总有些人闲着没事儿,就到处散布乱七八糟的流言,难怪天下回乱成一锅粥了。

白玉堂显然也听说过,“好像是去年年末忽然就传开了,很多江湖人都在传。”

公孙好奇,“这么重要的东西,卫冕就交给你这个‘祸国殃民’之人保管了?”

赵爵眨眨眼,“按照卫冕的直线思维,第一是因为我比较擅长藏东西,第二是因为我不会武功,就算传言是真的,我也不可能练成绝世武功纵横天下什么的。”

展昭道:“学武又不难,只要你找对方法勤加练习……”

“没用的。”赵爵坦然吐出两个字——“我懒。”

众人一瞬间的表情,难以用语言形容,能把[懒]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赵爵也是厚颜。

*********

话分两头说。

且说被众人拼命念叨的卫冕,一边打喷嚏,一边跟踪柳竹。

对卫冕来说,跟踪柳竹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柳竹越跑越远,万一这货一路跑到漠北,难道自己也要跟去吃沙子睡戈壁?就在卫冕的耐心告罄,考虑直接活捉柳竹的时候,这货终于停下了。

柳竹摸出,毫不犹豫地宰了自己的马,背上包袱,徒步进山。

卫冕看了一眼还在抽搐挣扎的马,这是一匹好马。从前他也有一匹好马,虽然算不上名品,也没有日行千里的脚力,却非常非常非常的忠心。

只可惜十年前,那匹马背着他逃命的时候,被连砍了好几刀,血流不止依然载着自己奔跑,直到筋疲力竭,直到再也爬不起来。可惜他那时候忙着逃命,没来及看那匹马最后一眼,等他好不容易摆脱掉追兵,那匹马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自从跟了自己,马儿一直风餐露宿,没多享福没少受苦,自己却连替它收尸都做不到。有时候卫冕真的很羡慕赵爵,至少跟随赵爵的人和兔子都能衣食无忧。

这座山的外围,似乎环绕着某种阵法,当柳竹第五次改变方向后,卫冕就彻底蒙圈了,不得不拉近距离,跟得更紧一点。他可不想在山里迷路,更不想沦为赵爵的笑柄……

——卫大侠心里苦。

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柳竹总算到地方了。

那是一个非常隐蔽的钟乳洞,以卫冕的耳力,可以确定洞中没有活人,倒是动物有很多,有四条腿的动物,有好多条腿的虫子,还能听到拍打翅膀的声音。

同时也能闻到腐尸的味道……

让一个嗅觉敏锐的人,靠近这种充斥着腐臭味儿、动物的粪便味儿、以及一种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的味道的地方……卫冕果断封住自己的嗅觉,假装自己没有鼻子!

然后,卫冕就看到了此生最刺激的场景,左半边金山银海,右半边白骨成堆。

卫冕终于想起那种很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

是银子的味道,是很多很多金子银子堆积在一起,散发出来的不是味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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