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莽说他和柳二是酒肉朋友,他最近欠了一屁股赌债,就想找柳二借点银子应急,两人碰面后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这时候白玉堂从天而降,阿莽见他不好对付,就转身跑了,银子自然也没拿到。
至于展昭说的勒索,阿莽打死也不承认。
展昭不满道:“我分明听你跟人说,本来想讹一笔银子跑路,柳二那孙子竟然暗算我,这回非要把他榨干了不可。”
阿莽不承认,“你听错了!”
展昭眯起眼睛,“听到的人可不少,需要当堂对质吗。”
阿莽见状忙改口,“我可能记错了,我说的都是气话,气话能当真吗!”
众人都看出阿莽在撒谎,尽管说话颠三倒四,理由漏洞百出,但阿莽就是嘴硬,挨了二十大板也死撑着不说。众人又不能真把他往死里打,只好先关进小黑屋,让他一个人想静静。
白玉堂抱着胳膊,“怎么办,他不肯说。”
展昭道:“我先去试探下柳二,看看他怎么说。”
白玉堂挑眉,“柳二不是你朋友吗,你舍得下爪子?”
展昭抬手就是一爪子,用行动回答白玉堂,白玉堂赶紧抓住展昭的手,“坏猫,五爷这张脸你也忍心下爪子啊,毁容了怎么办。”
展昭挑眉,“五爷倾国倾城还怕毁容?”
白玉堂嘴角一抽,换个人敢这么说早就挨揍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猫!
公孙走在后面,摸着下巴围观两位少侠拉拉扯扯,忍不住产生一咩咩担忧。这俩小孩整天目睹赵爵和卫冕没下限的秀恩爱,是不是需要些正确引导?
唯一还在琢磨案情的包拯,敬业地询问展昭,“你觉得柳二为人如何?”
“其实我跟柳二也不太熟。”展昭有些苦恼,“他那个人就是热情过度,跟谁都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特别多。听说他人挺好的,出手大方乐于助人,也没什么坏名声。”
“那可不一定。”白玉堂道,“我也出手大方,但我并不乐于助人,我只是银子太多随便花。只经常撒银子,经常借人钱,借了钱也不需要还,而且每次吃饭都请客,久而久之自然能传出好名声,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说得好有道理,展昭包拯公孙竟无言以对。
白玉堂又道:“咱们之前计划的,等柳二沉不住气,等他对阿莽不利再抓他个人赃并获,这计划会不会太粗糙了。万一柳二沉住气呢,万一阿莽打死也不招呢?”
展昭眨眨眼,“你好像变聪明一点了。”
白玉堂无语,什么叫“变聪明”了,五爷本来就聪明,只是从前做事懒得想。
公孙笑眯眯道:“他不出手,咱们就逼他出手。”
展昭道:“所以我先去打草惊蛇,不经意透露些对他不利的消息。”
“这样还是太慢,不如双管齐下。”包拯想了想,对展昭白玉堂道,“你俩有时间就去柳二身边转一圈,躲起来假装监视他,但一定要让他发现,让他产生警惕,以为我们掌握了证据。”
公孙诚恳道:“真损!”
包拯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公孙接着道,“但是还可以更损一点,比如偷偷翻动他的卧房,通常情况下,读书人的书房必有密信,习武之人的卧房必有猫腻,柳二肯定坐不住!”
众人暗暗点头——果然损出了新高度!
展昭叹了口气,“真希望柳二没做过坏事,他爹该有多难过啊。”
虽然是这么希望的,但他们最初决定来杭州,就是因为柳家闹内讧,柳远山想卫冕求救。而且他们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那么多毒花毒草毒香料,加了料的衣服,相克的食物……这些明显是自家人所为。
展昭自己没有亲人,就特别羡慕人家父母双全兄弟姊妹一大堆的,偏偏越是这样人口多的人家,是非恩怨也越多。兄弟姐妹一起长大却怨恨彼此,亲人都在身边却不懂珍惜,父母健全时永远想不到子欲养而亲不待……
越是触手可及的东西,越是容易被忽略。
见展昭叹气,白玉堂一搂他肩膀,“回去跟赵爵说说,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咱们下一站就去松江府,我家里人口多,长辈哥嫂都好客,你去了他们肯定喜欢你。而且陷空岛海鲜多,吃一辈子都吃不完,正好我侄儿出生了,我还没回家看看他呢……”
展昭道:“那我要准备多少份礼物?”
“不用不用。”
“要的要的。”
公孙小声问包拯,“在咱俩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包拯一脸严肃,“你说柳家的毒物,是不是柳二放的?”
公孙:“……”
这呆子,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包拯还在琢磨案情,“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公孙叹气,白玉堂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什么叫“你去了他们肯定喜欢你”,他们这些和展昭一起去的人就被忽略了?而且“吃一辈子都吃不完”是啥意思,让展昭住一辈子?扣下就不让走了?
话说白玉堂那么有钱,陷空岛不是什么山寨之类的吧……
只听名字就有种进得去出不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