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墨不敢看他,闭着眼紧紧地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却不肯就此放过,仍然坚持问道:“会不会?”
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肯罢休的架势。
蒋墨无法,只得答道:“不……不会。”
木渔笑了笑,道:“所以你看,是不是轻怠一个人,其实并不见得跟这些有关,很多时候不过是有些人为自己心中原本就有的轻怠找的借口罢了。”
她说完从蒋墨身上离开,背靠着桌案两手撑在桌边。
“箬芸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跟你所知的那些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不同,不要用看待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她,也不要因为你觉得这样对她好就去替她做决定,最起码也要事先问问她才对。”
“再说了,这件事你说的也不对。成安侯府现在可是箬芸当家,没有她的首肯,齐世子能进的来?”
“所以与其说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不如说是箬芸想让他来他才能来,箬芸想让他走他才能走。这么看来,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应该是他才对,你急什么?”
蒋墨觉得她起初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但后面越听就越觉得是歪理。
他想要反驳几句,又怕她再一言不合骑到自己身上来,只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木渔见他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神情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也知道那个齐铮,一见到箬芸就胆小的像只兔子似的,看都不敢看她。”
“若是不让他现在找些机会练练胆子跟箬芸亲近一些,他婚后没准儿真像契书上写的那样五年不跟箬芸圆房,到时候若是因此让人以为他跟箬芸感情不睦,那岂不是……”
木渔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伸手将蒋墨因震惊而差点儿掉到地上的下巴扶了回去:“他给箬芸写契书的事情,你不知道啊?”
鬼才知道!
蒋墨气的额头上直冒烟。
“他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娶我们小满?若是如此直说就是!何苦平白耽误我们小满五年!”
五年!一个女孩子有几个年华正好的五年?
小满如今已经十七岁,五年后就二十二了!他是想把小满拖成个没人要的老姑娘吗?
木渔看着他气恼的样子不禁翻了个白眼。
刚才个还怕齐铮半夜翻墙进来对苏箬芸做什么不轨之事呢,如今就为他写了不圆房的契书翻脸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她耐着性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蒋墨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低声嘟囔道:“小满怎么相中这么个傻子。”
木渔勾唇一笑,道:“用她的话说,这叫傻的可爱。”
饶是蒋墨已经三十余岁,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木渔将该说的都说了,从桌边站起身道:“好了,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摆摆手就向外走。
“小鱼!”
蒋墨想说什么,唤了她一声。
木渔却似乎并不想听,头也没回的道:“有事改天再说吧,我……”
“小鱼!”
身后的男子却扯住了她的衣袖,待她停下脚步之后才松开:“你年纪也不小了,趁现在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也好趁早……趁早生个孩子,将来承欢膝下,颐养天年……”
木渔一直背对着他没有转身,脊背僵硬挺直的站了许久,才轻笑一声回过了头。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蒋墨不语,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是不是?”
木渔执拗的继续问道,似乎必须要得到一个结果才肯死心。
低着头的男子握了握拳,最终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房中再次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木渔才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