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戕已经习惯了庸王以“实话”来表现真诚,点头道:“大哥你说得没错,先前甄善公主就曾经告诉过我这禁军统帅一职的作用。不过大哥你放心,兄弟既然答应助你,就断然不会再反悔。”
庸王道:“我也知二弟你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如今你坐了禁军统帅的位置,我们的实力可说是大大增加,太子虽然在军中势力庞大,但是只要京城的军权在二弟手中,他就绝对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这对于我们日后的大业,可说是有莫大的帮助。”
“是啊。”
杨戕忽道,“如今我愿望已经达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是时候回乡迎娶我那未婚妻过门了。如若大哥不嫌弃的话,正好做兄弟的主婚人。”
庸王惊道:“二弟,你千万莫要如此。或者你还有所不知,你当父皇真是因为你是‘天将’下凡就升你为禁军统帅么?若这样也行的话,凤凰若是说让父皇改立我为太子,他也能这么做么?若非先前有甄善公主为你打点,你如何能坐上如此重要的位置,父皇今日升你,乃是借凤凰之言顺水推舟罢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回家乡完婚,不然的话,我那皇妹一旦生了气,只怕不仅你的位置不保,而且还会有很多麻烦的。”
杨戕知道庸王并非吓唬自己。先前甄善公主告诉他此事的时候,杨戕就觉得禁军统帅一职关系着整个京城的安危,绝对是要对皇上衷心之人方可坐上其位,而自己虽然屡建奇功,但是终究不是皇室之人,无论如何也不是禁军统帅的最佳人选,所以杨戕一直只当甄善公主乃是说说而已。但如听庸王说来,只怕对于这事,甄善公主的确是出力甚多。
杨戕仍然尚存幻想道:“公主乃明白事理之人,想必不会与我计较的吧。何况,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么会垂青于我呢?”
庸王急道:“二弟,这事你无论如何要相信大哥。若非皇妹对你有意,她岂能如此帮你,更何况先前她肯到沂洲去,八成都是因为你。她对你的心意,只怕局外之人都看出来了,为何你却反而要刻意躲避呢?唯今之计,你若真要急于成婚的话,也只能让你那未婚妻退次做妾,不然的话,这事只怕不能善终。”
杨戕坚持道:“但是我那未婚妻对我恩情并重,我岂能委屈了她?若要让她做妾的话,那是万万不能!”
庸王知道杨戕性子硬,极不容易劝服,便道:“二弟,且听大哥一言,如今之计,你应该先接手禁军。至于成婚的事情,不妨稍缓,先探听清楚公主的真正意思,然后再做计较,也不迟啊。如今你坐上了这般重要的位置,很多人可都还在看着你呢。”
杨戕也知道庸王所说的乃是权宜之计,叹道:“那就按照大哥的意思,我的私事,暂且缓上一缓吧。”
庸王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二弟,我先回府了,若有任何事情需要大哥相助的话,随时可着人来通知我。”
送走了庸王后,杨戕心中真是百般滋味。他万万没有想到,等自己真的成就了功名之后,却反而如此缚手缚脚,连娶自己心爱的人,也变得如此的困难了。
“将军,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
舒茹在长廊上碰见了正想回书房的杨戕,见他神色有异,这才不禁出言问道,“将军,今日你跃升为禁军统帅,应该高兴才是,怎么?”
杨戕正好看见舒茹那张充满关切的脸,想起自己先前在李延廷府中初次见到她时的惊叹,那一张带雨梨花一般的脸蛋,现在竟然遍布了伤痕。
一种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杨戕道:“舒茹,下午的时候,我就为你医治脸蛋吧。你放心,我定然让你的容貌尽复往昔或者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