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
王寄兄弟裹挟乌桓人造反,乌桓人死在城外者极众。
田畴在城内极尽安抚之能,楼班在晋军护卫下安抚乌桓伤残者,而后又将王寄兄弟的亲族、姻亲全部斩杀示众,而后在城内开设粥棚接济乌桓人。
乌桓人感恩之下,大呼田畴贤明。
柳城县廨府。
虽然刘备已然有柳城县为郡,田豫为第一任太守,可河北战刚刚结束,等到正式公文下来,还需要良久,因此只能称县廨府。
得乌桓贤名的田畴正埋首政务中,邢顒自外愤愤不平的走进来,道:“使君大人,你尽得贤名,你让某去哪里弄那么多粮草来?”
河北战正酣,各地粮草都运往冀州、青州、豫州一代,那还有粮草运到塞外,接济乌桓人,自己人还不够吃呢?
秋季,多少皮毛运往冀州,就有多少鲜肉送往幽州诸郡。
田畴无奈的笑:“子昂,不施粥的话,如何安顿乌桓人?你也知道,吾等坐视乌桓人叛乱,不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粮草供应吗?此番战乱解决三万乌桓人,很不错的结果了。”
邢顒苦着脸道:“某不是不知,可是府库里实在是没有足够的粮草了,再熬下去,只能吃草根,熬皮汤了。”
田畴亦点头:“主公于河北交战正酣,绝不可因辽西事耽误主公一统河北,你我无论再难也要咬牙撑住,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
邢顒眼猛然睁大:“难道,难道你要吃……”
邢顒口里的那个人字没说出口,可是田畴已领悟到,摇头道:“当然不是,某得意思是东面。”
“东面?”
邢顒一愣,随即醒悟道:“你是说辽东?”
田畴点头:“不错,正是辽东,辽东自公孙度任太守后,先后大败高句丽、扶余等国,又收拢了辽东属国,吞并玄菟、乐浪两郡,前番又跨海击我青州,俨然一副辽东王的架势。”
邢顒道:“这些,某亦曾听闻,可吾王统战河北,无暇顾及他啊!”
田畴道:“主公放你我在此,又令田国让于辽西,绝不是让吾等固守的。”
“使君的意思是?”
田畴道:“主公先开西域都护府,吾在长安时曾听志才先生云:主公曾有意再开安东、安南两大都护府。安南都护府必然在南,这安东都护府,某百思之下,必是在扶余、高句丽等地,至于这第一任大都护吗?”
田畴没说是谁,邢顒也能猜到几分,无非就是田豫、田畴、阎柔、韩当几人尔。
韩当乃武将,可能性不大,最多官封镇东将军,田豫乃最早投靠刘备之人,阎柔据说又曾是刘备旧时友人。
如此一观,田畴行情并不算好。
如今要扭转局势只能立奇功。
鲜卑、乌桓已不足为患,那么就只剩下辽东公孙度。
刘备灭公孙度是迟早之事,那么在主公灭公孙度前,谁先献上良策,谁就是功臣,更可能是征东主帅,这个主帅一定,可想而知第一任安东大都护就是谁?
如今刘备身边文臣武将如云,想从底层做起再挤进核心圈子很难,如今只有立外功而被征召入内。
邢顒瞬间想的通透,当下对田畴道:“使君,某定然助使君得偿所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