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扇待步度根咳嗽完给其擦嘴,慕容登、轲比能都能清晰的看到手绢上嫣红的花朵,二人对视一眼,都难掩眼中惊骇之色步度根都开始吐血,看来其秘密不久也!
步度根明显也知道自己的伤势,看了二人一眼,叹息道:“弹汗山近在咫尺,吾却,却回不去了。”
慕容登、轲比能当下道:“单于不要灰心,只要杀过高柳,弹汗山就在眼前。”
步度根粗重的喘息声在马车内回荡,就在二人以为步度根喘不上气时,步度根道:“陆城军紧追不舍,看来某得头颅不留下,他们是不会散的,某如今这副身体实在也回不去了,就算回去如何面对兄长跟父汗,吾意引开大军,尔等分散逃走吧!莫要让鲜卑毁在你我手中。”
“某等愿誓死保佑单于脱险。”
慕容登、轲比能大惊,忙表忠心。
草原上向来是父子相争,兄弟残杀,何况是部下,步度根纵然害怕陆城军追袭,但恐怕更担心他们造反,二人唯恐露出一丝破绽,而后被步度根一声令下拖出去斩首,二人同时伸手入怀握住怀内的匕首,一旦有不对头便先劫持步度根再说。
步度根不理二人,只是对二人道:“白纸扇先生能力不薄,可是某却有眼无珠,尔等莫要再错失良才,汉人奸诈,许攸不可信呐!二位可要谨记某得前车之鉴。”
步度根说完便让三人退下。
慕容登、轲比能下了马车尚心有余悸,白纸扇亦送他俩下车,慕容登攥了把手心里的汗,对白纸扇拱手道:“先生,单于今日何意?”
白纸扇冷冷一晒:“哎!弹汗山的事单于已听说了,蹇曼在弹汗山大开杀戒,让单于认为自己是鲜卑罪人。”
白纸扇当然不会说是他把消息告诉步度根的,正因为他源源不断的把坏消息隐秘的传给步度根,步度根的身体才迅速败坏。
慕容登跟轲比能早就知晓弹汗山的事情,轲比能更是早就派心腹前往弹汗山附近收拢溃兵,然后离开弹汗山部落朝北方迁移。
随着弹汗山被蹇曼占据,轲比能若想恢复势力就得打着步度根的旗号才吸引鲜卑部族的勇士随他北遁,不然蹇曼这位檀石槐的孙子、和连的嫡子就能把东、中两部鲜卑部落收拢在麾下,轲比能就算能逃出陆城军的包围圈,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慕容登跟轲比能的心思一般,故两人默契的封锁一切消息,本以为步度根修养一段时间撑下去,然后再与蹇曼争雄,如今看来步度根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甚至出不了长城了。
加上刚才的心有余悸,两人都警惕的看向对方,然后恭维的离开,随后各自调集心腹。
白纸扇看着相互抵防的两人不由暗笑,白纸扇不仅将坏消息源源不断的说给步度根,而且还在路上留下隐秘的符号,以告诫陆城军,步度根逃走的方向,可惜陆城军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这可是个把鲜卑诸小帅一网打尽的机会,如果错失,真是个巨大的遗憾。
难道是因为自己脱离组织太久,组织已经换了新的联络方式。
白纸扇的担忧显然是多余,戏志才办的间接讲武堂所用的一套最隐秘的联络方法当然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当地的细作已得到白纸扇的消息,可为了白纸扇的安全才放过这支伪装成汉军的鲜卑骑兵,为的就是在保证白纸扇安全的情况下,一举歼灭鲜卑诸小帅。而不是将白纸扇跟鲜卑诸小帅一起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