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昭小心翼翼将蛇皮割下，然后展开放在一边，继续解剖与观察的工作。他无法理解北风神龙在观察着什么，只能根据北风神龙要求的去做，因为多了符文能量附着的关系，这一次的解剖工作，远远要比昨天费时费力。

阿狸在一旁看着林昭不断地把蛇皮、蛇筋、蛇肉切割、连接、再切割、再连接，那双手和弯刀都染得血淋淋的。她看得无聊，便跳到了一棵树枝上面，背靠着树干晃悠着小腿小憩，不时又睁眼看一眼林昭和其手上的工作。

这项解剖工作直直持续到了深夜，算下来几乎耗费了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当一切工作做完，林昭已经满头大汗，而那条巨蟒，已经完全看不出是蛇的样子，就算那蛇皮，也已经支离破碎，一点也不像蛇皮。

“有成果吗？”林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问北风神龙。但他手上胳膊上都粘了不少的蛇血，这一抹，把血都抹在了额头上面，黏糊糊的照样不舒服。

北风神龙回答道：“比昨天效果要好许多，但如果想要安全完成改造，还需要有更多的研究成果。”

“你又变得又脏又臭啦，你得回河边，好好洗洗。”阿狸见林昭收刀停工，皱了皱眉挺秀小巧的鼻子，拉起林昭的手，就沿着前来这里的道路往昨晚所在的那条河水而去。她边跑边问，“怎么样，找到办法了吗？”

林昭摇了摇头，说：“稍微有点进展。但想要找到办法，还需要有更多的研究。”

“没事，慢慢来。”阿狸劝慰林昭，说道。

林昭听到阿狸这句话，却忽然吃了一惊。这只九尾妖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了？按道理说找到方法变妖为人完成进化才是阿狸最着急最期盼的事吧，自己给出的这个答案和没有进展有多大区别，阿狸竟然丝毫不急、丝毫不怨？

林昭想不明白，一路心中忐忑，只怕阿狸那平静之下，隐藏着什么幺蛾子。

然而一路到了那条河边，林昭始终集中注意力留意着阿狸，却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林昭见到月光之下空明澄澈的河水，感觉自己身上被血粘着，黏糊糊的难受，也顾不得许多了，脱掉衣服跳下河去清洗。

等他清洗完毕，河水之上漂浮起了不少的污渍。跟着，他就见几团狐火飘过，将那些污渍燃烧干净。

“多谢了。”他向阿狸道了声谢，刚转过头去，就见巨大的水花伴随着“噗通”一声巨响溅得老高。

紧跟着，带着九条尾巴的白皙身躯，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原来如此。

林昭恍然间明白了阿狸为什么不着急，迎上了阿狸的身躯。

然而，为什么——这时候自己脑子里想着的，是白天梦中辛德拉的身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