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露赞赏,暗叹一声“孺子可教”,遂将炼化的口诀教给了她,并让她盘膝席地而坐,按口诀调理内息。
一刻钟后,绍筝感到似一股细流自丹田流出,缓缓游、走十二经络、奇经八脉,全身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她睁开眼,顿觉清明。她知道这是气脉壮健之象,站起身,朝狐狸作了一揖“多谢前辈指点。”
狐狸微微颔首,受了她一拜,“你助我御敌,我自当感激你。”
绍筝又按照狐狸所说,取了另一头银狼的内丹,看着狐狸吞下了。狐狸道,“这里太过腌臜,我腿脚不灵光,你带我离开,往密林深处,越深越好。莫打扰我,我要调息。”
绍筝依言,背起药篓,又揣好了竹筒,把狐狸抱在怀中,小心地躲过它的伤口。狐狸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不由心中暗笑。
绍筝人虽小,好在内力不俗,加之刚刚炼化了银狼的内丹,更觉内力充沛似是绵绵不绝。怀中狐狸开始不觉如何沉重,渐渐的竟有了些分量。绍筝清楚,狐狸已进入冥想调息中,这就好比一个人睡着时自然比清醒时分量重些,都是一个道理。
越往林深处走,越觉四周氤氲之气涌上来,树木也不同于之前,仰头一望,林木参天高耸入云,阳光也只能从树丫间映下来,碎成斑驳的树影。鸟语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狼嚎,有时脚边轻响,一只野兔蹿出,几下就不见了踪影。也会有细小的青蛇,沙沙地折行,直至隐没草间。绍筝艺高人胆大,这些倒是不怕的。行走了约两刻钟,找了片轩敞干净的空地。怕硌到狐狸伤口,绍筝又抬脚拢了些残叶,才轻轻将狐狸放于其上。
狐狸还在调息。绍筝没敢打扰,她拿出竹筒,喝了两口解渴,用剩下的水冲洗了狐狸腿上和腹部的伤口。冲得干净了,又将采来的草药嚼烂,小心地抹在狐狸的腹部。接着,寻来两根干净的树枝,折得大小适中了,先摸索着狐狸折断的腿骨,小心矫正了位置,然后从自己的青布短衫上撕下布条,把两根树枝仔细捆扎在腿骨两旁,绑得结实了。
猛一抬头,忽见狐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弄、疼你了?”绍筝以为自己手下没了轻重。
“不是,”狐狸眼中透出一丝迷离,“我想起来一位故人。”
“你朋友?”是人还是兽?
“是……朋友吧?”狐狸盯着她的双眸,“真难以相信你只是个孩子。”
“我啊?”绍筝调皮一笑,“其实我是个公主。”
“切!”狐狸嗤笑她,“我还是教、主呢!”
“你好些了吗?”绍筝见她已有心情调笑了,应该好多了吧?
“嗯。腿脚还是不灵光,还要劳烦你替我护法。一两日大概就可以了。”
“好!”绍筝满口答应,没一丝犹豫。
“你倒是不怕。”狐狸微微诧异。
“怕什么?怕你吃了我啊?”绍筝一笑。
“小小孩儿,胡说八道!”狐狸哼道,竟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