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陪了阿好一会便回去了休息,她一夜未睡,也熬不住了。小宫女煎好药送过来,阿好刚灌完药汁,有人进来帐篷里面。她搁下瓷碗抬头去看,来人却是长公主章嫤。
“好好躺着吧,别折腾了。”
看到宋淑好挣扎着想要下来与她行礼,没有随便虐待人的习惯,章嫤便先开口阻止了她的行为。里边原还有两名小宫女在,章嫤看过去两眼,她们都十分识趣的退下。
有冯太后这一层原因在,章嫤与宋淑好称得上熟悉,只是远没有章妡与宋淑好那样亲近。平素照面,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聊。因而章嫤主动来她这儿,阿好不是不诧异。
谢过了长公主的恩典,阿好不再坚持下地,却没有躺着而是坐了起来。章嫤迈步至小塌旁,先自顾自捡了座坐稳当,再慢扫宋淑好两眼,不由得笑了笑。
“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话是这样说,但章嫤特地忽悠了章妡晚些再来,自己先行一步,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看她。尽管如此,章嫤仍是先问了阿好一些诸如身体情况之类的问题。
章嫤问上一句什么,阿好便答上一句什么,十分之规矩,只是这样的对话不免无聊无趣也不是章嫤想知道的。绕了半天,章嫤打住这一话茬,盯着宋淑好,到底发问,“你和陛下……究竟是遇到了些什么?”
哪怕章嫤努力控制了语气,阿好仍从她的探究之中感觉到一丝不对。章煜提前知会过了阿好,不必要说的话则不说。阿好以为,指的恰巧是这样的时候。
失踪的这几日发生的事,她若是不往外抖,多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即使是长公主殿下,或许也无法从皇帝陛下的口中套出话——只要陛下没有说的意愿。
暗自忖度过一番,阿好仅仅是与章嫤道,“回长公主殿下,奴婢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显然不是章嫤想要听到的回答,而哪怕阿好看起来没有敷衍之意,她也清楚事实绝非如此。只一如阿好所想,章嫤是见没有办法从章煜口中得到任何他们坠崖后的经历,才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她的。
明白多半为皇帝的意思,章嫤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更没有对阿好使出任何的威逼利诱。她仅仅是静了半晌,再问阿好道,“你和陛下的这几日,当真什么都没有?”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几天时间……章嫤以为,如若什么都没有,也太……把持得住了?绝不是她不正经,随便换个别人,自然是一样的看法。
虽然章嫤的话听着不似有玩笑之意,但阿好一刹那记起的,不是与章煜在这几日相处的任何点滴,而是那夜在行宫撞见长公主……长公主殿下生性开放,或是不大在意这样的事情。
阿好心想着,但郑重地对章嫤摇了摇头,说,“奴婢与陛下当真没有什么。”
在这个问题上,章嫤信她的话。正因为信她的话,这样的回答才令章嫤这位长公主都忍不住倒吸了一气。
唔……竟然还真的把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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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从章煜帐中出来去看阿好的时候,阿好已经睡着了。他便没有打扰,转而去找凌霄,才知凌霄也正在休息,只能作罢,自去了做自己的事。
出现了皇帝被谋杀、继而坠崖这样的意外,冬狩之行无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章煜与宋淑好回来了,两个人俱无性命之忧,则意味着随时可以上路返程。
阿好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被一名小宫女推醒了。小宫女说陛下吩咐即刻回行宫,阿好应声,被服侍着起身。不多会被掺着上马车,不与来时那般和章煜在一处,她也无暇思考。
不知是否先前喝的汤药起的效果,上得马车,阿好又是一路昏睡。到行宫时,天已经黑下来了,阿好仍不曾睡醒,迷迷瞪瞪,走路只觉得脚下发虚,一步一步都似踩着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