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不像是一个刚刚睡醒的人，眼神凌厉，简单地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李杨小心翼翼地措词，“抱歉，秦总，因为昨天您一直都在开会，之前您说过，每个月集团的会议都不能被打扰，所以我……”

他厉声打断李杨的解释，“查过没有？”

李杨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那简单的四个字的言下之意是什么，“晨报已经出刊了，进入了物流，只知道有人爆料的，但是还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不过我已经试图去拦截，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爆料的东西似乎很全面，谭小姐今天已经被人在医院门口拦住……”

这么迅速？

秦宇晟用地摁掉了电话，望向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实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一丝光线从厚实的窗帘外漏进来。

仿佛是未知的一天，风雨欲来。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天色才朦朦亮，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秦宇晟随手拿了一张最新的报纸，仔细地看了一次，触目惊心的标题：所谓医生竟然是如此草菅人命，神经外科权威眼中只有利益。

秦宇晟有些无所谓地抖了抖报纸，毫不意外在配图上面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只是意外地是推着她的轮椅的那个侧脸。他将报纸丢在了桌子上面，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李杨这个时候急冲冲地跑进来，“秦总，已经拦下了一部分，而且发行一旦进入了流通渠道的话，就很难再拦下来了……”

秦宇晟默不作声，沉沉地扫了一眼报纸，“能收回多少是多少。”

“我知道……抱歉秦总，因为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我赶到阳城的时候还不知道A市已经有人突然跟那些杂志社爆料，我知道之后马上联系了一下，但是对方都说是匿名爆料和传真，而那些杂志社也是为了抢头条……”

李杨还在极力地解释什么，也不由地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他前面刚刚和谭小姐说过秦总父亲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去杂志社爆料，尽管这一次重点提到的那些受害人并没有秦总父亲的名字，但是这中间的内容他已经反反复复看过无数次，含沙射影地有提到八年前的那起事故。秦总从来都不喜欢任何人提起当年的事情，而现在这样，他真怕自己会卷入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

秦宇晟一言不发，只是再一次拿起报纸，这次看得十分仔细，而且眉头也越皱越紧。

好几份报纸，但是每一份的内容都是个各不相同的，只是不同之中却都透着一个不变的主题。每一份都有爆点，除去了刻意隐瞒的真实姓名，这些材料，确实可以让如今在医学界响当当的谭远昊大医生颠覆形象，连带着两个医院都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这似乎也是他曾经想过要报复的手段之一，但是最近他没有再动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