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移民这一举动,固然是可以在短期内快速增强美洲汉属地区的实力,从整体上增加了陈汉的实力和威势,但到那时候海外藩国是否还愿意臣服于南京就很难说了虽然罗芳柏对南京有一万个信心,眼下南京在武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可以轻松碾压这些藩国,可是三五十年后呢?
帝国就算依旧威亚世界,不可一世。但要真的出兵对付这些藩国了,可就不仅仅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了,而是算盘被打烂,丢人丢大了的问题了。
在罗芳柏这些还没有做到部局一把手的大员,虽然也是大员,但到底差了一层,根本不知道陈汉海外封国的全盘计划,只以为分封了六个藩国就是全部了。
也因为内心的考虑和担忧,罗芳柏是标准的‘东汉必须派’。
‘东汉’,东京、汉津。
罗芳柏认为,南京要想在万里之外的美洲保持莫大的影响力,就必须保持着东京和汉津这两座大城的控制权,保持两片肥沃之地的‘生命力’。
只要南京能完事紧着‘东汉’来,这美洲的局势就脱不开枷锁。
东京、汉津之间的土地可比一个藩王的封地大多了,这是两个藩王的地盘,经营的好了,就靠这两座城市,那就能镇压着美洲的局面。
只不过罗芳柏既不可能,也没资格阻止南京向美洲源源不断的输血,他只能感慨皇帝对自己的小兄弟够意思。那每一个人将来都可以在海外立国,称孤道寡,立下血脉传承的数百年基业啊。
是以,罗芳柏每每跟队,都要在移民上岸的第一时间来一场语重心长感天动地的超长演讲。
要知道在这之前,这种演讲已经慢慢的流于形式了。而罗芳柏是将这一即将没啥存在感的东西再度焕发了新的光彩。
虽然他这么做让美洲的不少人心里暗暗不爽,但罗芳柏说的是‘大气候’,再多的不爽也不能漏出来分毫,甚至还要在一边鼓掌喝彩。
这些难民是因为贫穷困难才背井离乡,他们要是在美洲获得了好生活,过上了好日子。那么这一颗心向哪里,就显而易见了。罗芳柏在这里空口白话要求他们依旧忠实于南京,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举动。
不过他们不管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样的,表面上还是以‘认真学习’的姿态聆听着罗芳柏的教诲。之后就是东京这里的管理官吏了,这人说话干净利索,接过铜皮喇叭后一句废话没有,就硬邦邦的吼了十个字:
“全体解散,按队排列,吃饭!”
这句话让立即让那些移民们萎靡的精神都振作了起来。与对付战俘的策略类似,移民们也是讲纪律,将序列分组的,利用吃饭作为诱惑,作为压迫感,东京管理人员整顿起秩序来就比较容易些。他们把移民以家庭为单位分组,十户一组,一百户一队,而一个队将来也就将构成一个行政村的雏形。
谁先排好队,谁就可以先吃饭,在这样的诱惑下移民们迅速排成了比较整齐的队伍,那随便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饭盒,这是他们在船上用的饭盒,一个木头盒子,一双筷子和一个勺子,还有一个用椰子壳作的碗而这些人在登船之前,还有登船之后,那就已经养成了吃饭排队的习惯了。
在食物的震慑下,这些人学起规矩来,总是很快的。
移民们在岛上吃到的第一顿饭是鱼粥,白米、红豆、麦仁、玉米粒煮的粥里,掺上一些鱼干虾皮用于调味。数量有限,一人只得一大勺并非东京官府小气不给他们吃饱,而是考虑到这些人初来乍到很可能会水土不服,吃太多容易拉肚子,而一旦密集人群中出现痢疾将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不过孩子们可以额外得到一个煮鸡蛋。
望着那一群群蹲在地上,稀里呼噜大口大口喝粥的男女老少,一群藩国官员的脸上都满是笑容这边数千人足可以组成十个行政村,或者是打下二三十个新村落的根基。按照每户分配的土地,用不多久,账面上就能多出数万亩良田。他们这里从来不缺沃土,只是没人去伺弄。
地广人稀,美洲是真正的地广人稀。
不管是哪个藩国,那大片大片平坦肥沃的土地,简直是天赐之国。
西班牙人可不敢从陆路上越境,海上他们还有借口推诿,陆地上就怎么也推不掉了。
那匪徒至少是你们西班牙人吧?是你的人,你们怎么不管?
还管不管?
敢说一个不管。国防军这就敢去替他们‘管’。
就在欧洲一片乱叫的时候,中国的很多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管是国内的经济活动,还是政治民生工程,亦或是对外的移民工作,全都在高速的运转中。中国就像一个已经镶嵌进轨道中的列车,在顺着笔直的方向,向着最终目标告诉的行进。
可是这个时候的欧洲呢,在一片的喊打喊杀当中,土伦的保皇党为了保持自己的利益,为了阻挡革命军进入土伦,他们最终选择了卖国。将土伦要塞和拥有30余艘舰只的法国地中海舰队,拱手交给了英国人和西班牙人,从而使英国和西斑牙军队不费一枪一弹就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土伦。
土伦港并不大,但它很重要。它在法国的南部,地中海海岸,是法国南部的一个重要港口,是一个良好的海军基地。不论对法国来说还是对欧洲列强来说,都是令人瞩目的地方。于是在继英国人和西班牙人踏入这里之后,那不勒斯、皮埃蒙特和直布罗陀的军队也都相继踏进这个港口。
而与此同时,法国南部的***气焰甚嚣尘上,企图颠覆雅各宾派革命政权的***叛乱,很快达到了高氵朝。
这一事件引起了巴黎的强烈反应。于是,某个被迫离开了自己家乡的命运之子,来姻缘巧合的来到了这儿,来到了土伦。
从去年开始到现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对于拿破仑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
年轻的拿破仑虽已具有比较成熟的政治见解,也掌握了相当丰富的军事知识,并积累了一定的作战经验。可是,在参加土伦战役以前,他并没有真正获得施展才华的机会。他虽然列名于法国革命军的正规炮兵部队,但一直请假离队在自己的故乡科西嘉岛,带领一个国民自卫军营,想为家乡的独立自由干出一番宏伟事业。
但是,革命并不那么容易。科西嘉岛同样是一个各种势力互相角逐的是非场所,各派力量斗争激烈。拿破仑希望可以乘机推动科西嘉岛的独立,但却受到了另一个亲英派的强烈反对。由于政见上的分歧和军事行动的失利,他最后弄得无法在科西嘉岛上安身,被迫带着全家离开故乡,和母亲兄弟一起逃亡到喀尔维,躲在朋友家。
西历1794年6月13日,拿破仑踏上普罗旺斯海岸,来到土伦。这是他一生中的重要转折点。
陈鸣不知道,自己一直来都期望见到的命运之子,现在真的已经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