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99笔趣阁 > [综漫]职业挡刀 > 第47章 PSYCHO-PASS结局篇#05

第47章 PSYCHO-PASS结局篇#05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他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布下了那么庞大的局,大概从未经历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吧。

冬天的黑夜来得早,到达目的地所在的山脚下太阳只剩红彤彤的尖在天际线上逗留,黎佑将车开进灌木丛中辅以干枯的草叶掩饰好,走出来就看到事先放在地上的两个大大的登山包少了一个,槙岛圣护裹着厚厚的棉衣,背后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大包让他显得更加笨重,头上粘着退热贴,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露出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这么看着还有几分可怜。

本来是打算自己负担两个包的,黎佑瘫着脸拧了拧眉,对于槙岛圣护自作主张的行为很不满意,却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青年已经兀自往前走去,“我暂时不希望你变成沃尔特·莫雷尔的长子那样。”

“……什么。”

“我在说戴维的《儿子与情|人》,沃尔特·莫雷尔的长子威廉工作疲于奔命、积劳成疾,不久便因病去世,”他一边说着,一边垂眸扫过很快已经与他并肩同行的黎佑受过伤的右臂,“如果你失血过多而死,我会过意不去的。”

这片废弃区在百年前的日本是很受欢迎的旅游胜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山腰的一座小屋。前半段山势较为平缓,勤于锻炼的两人走得并不费力,然而越往上的路段越发陡急,古旧的登山道被横生的荒草遮蔽,干枯的藤蔓攀附在天然形成的石阶上,天色渐渐暗下来,怕发着烧的槙岛圣护头昏眼花不慎滚下去,黎佑走在前面下意识回过身将他的手紧紧抓住,完全没有察觉对方的僵硬,牵着他一路到了屋前才松开。

这个地方是黎佑三年前偶然发现的,屋子的构造原本是典型的日式,墙上格格不入的简陋壁炉是黎佑为了便于取暖自行修建的,整个房子只有双人间的大小,屋内却专门隔出一个房间用石头垒了漂亮的池子引入山上的温泉水,看这么精致的模样,这一片曾经应该是温泉旅馆,现在只剩下了这一间房子。

北日本的冬风凛冽,二人这一路走得紧张反倒出了身汗,黎佑拍开槙岛圣护打算解开棉衣散热的手,帮他松了松围巾时顺便伸手进去探他的体温,判断出退烧后揭掉他额头的退热贴,从包里取出折叠椅展开让他坐下来休息,准备自己带着野营灯和工具进屋清扫,但槙岛圣护显然不喜欢闲着。

狭小的空间很快被两人清扫干净,简单地清洗过后再次回来时,槙岛圣护正安静地坐在壁炉旁的矮几前看书,他并不习惯日本传统的坐姿,黎佑端着简单的食物走到他身边坐下,就看到他不适地歪了歪。

银发擦过颊侧,清晰的凉意让黎佑皱着眉去摸了摸槙岛圣护,触手果然一片冰冷,他拿过一旁的衣服裹住青年并将他往身边带了带,对方却顺势继续往他怀里蹭,终于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后愉悦地轻舒口气。

细碎的发丝贴在颈侧产生微妙的触感,对方的体温透过接触的部分传递过来,新雪般清冽的味道也占据了嗅觉,整个人都染上了他的气息的错觉使黎佑僵硬地顿了顿,才能继续伸手冷酷无情地拿走槙岛圣护正在看的书,“吃饭,吃药。”

似乎没有想到会被这样无礼的对待,槙岛圣护怔了怔才仰起脸去看他,“帕梅拉·德鲁克曼说过,‘问候是将别人视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必须表现’,在拿走我的书之前应该征求我的同意,你觉得呢。”

转过脸的时候槙岛圣护并没有更换身体的姿势,这就导致他现在正脸紧紧贴着黎佑的侧脸,没有礼貌的黑发男人皱起眉偏了偏头避开太近的呼吸,不为所动地反驳,“我不将你视为人,你就不是人了吗。而且我端饭给你吃,你也没有道谢。”

“……嗯,”槙岛圣护轻易便被说服,“无法反驳。”

吃进肚子里的药似乎没什么作用,那之后槙岛圣护依旧无可救药地靠在黎佑怀里阅读梭罗的《瓦尔登湖》,与之前不同的是被他当做靠垫的男人也在看书,是乔治·奥威尔的《1984》。

壁炉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洋洋的,黎佑终于读完整个故事合上书,垂眸一看,槙岛圣护安静地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仿佛两把小扇子,随主人的沉眠乖巧地合起,他怀中的书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我总说,很好,我可以在这里住下;我就在那里过一小时夏天的和冬天的生活;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地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新春。”

……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清晨薄金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星星点点洒在床头,黎佑垂眸往被窝里看了看,不知何时跑到他怀里的槙岛圣护还没有动静,正埋在他颈侧睡得脸蛋红扑扑的,然而想起这位只睡三小时的癖好,误会他快要病死的黎佑立刻伸手从他的额头一直摸到颈动脉,仔细确认了他并没有发烧才放下心。

不过被这么折腾一番,槙岛圣护也有了醒来的迹象。

黎佑很快洗漱完回来,他已经坐起身正捂着嘴唇低低咳嗽,感冒的人刚醒来的时候最为难受,黎佑俯身轻轻顺了顺他乱翘的毛,将手中的热毛巾盖在他脸上,又转身去倒了杯热水兑成合适的温度递给他,“喝完去刷牙。”

看着槙岛圣护吃过药后,今天的行程才正式开始。黎佑一颗一颗地给他系好衣扣,又用围巾把他缠得严严实实,才打开门放他出去。

这一年的冬季非常温和,接连不断的晴天使林间的残雪所剩无几,明媚的阳光驱散了雾气,远方的山群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沿途多是盘曲的古木,清冽的空气染着泥土的冷香,零落的枯叶踩在脚下嘎吱作响,藏在冬青树上的鸟时不时发出古怪的鸣叫,无论是奇形怪状的枝干还是林间静谧的嘈杂,槙岛圣护似乎都很有兴趣,经常得回头找他的黎佑终于还是妥协地握住他的手,任劳任怨地牵着他走到终点。

目的地的这片湖泊位于两座山之间的山麓带,由于更接近天际,湖水是深湛的透蓝,温度不算低,湖面上只结了一层薄冰,黎佑将椅子支在被荒草埋没了一半的钓台处,一副准备垂钓的样子。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钓鱼?”

“煮鱼汤给你补身体,不高兴吗。”

槙岛圣护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让人有种下一刻就会掏出剃刀砍过来的错觉,不过黎佑从来不怕跟他打架,带着鼻音显得软绵绵的声音也降低了他的危险性,“……的确高兴不起来。”

槙岛圣护涉猎甚广,他看过很多宗教类的书籍,但那些倾向性太强的言论并不是他吃素的原因,所以不喜欢吃肉大概就只是因为天生不喜欢。

黎佑帮他理了理围巾,又顺了顺他被裹得翘起来的发尾,漠然的语气似乎藏着几分诱哄,“我会煮的很好吃。”

紧接着他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如果更冷一些,就可以在湖中心钓鱼。”

云层遮住太阳,雪将万里苍山染尽,湖水被厚实的冰层封印,天与地连成一片浩瀚的纯白,即使很快要被逼着喝鱼汤太煞风景,想象中的场景还是让槙岛圣护兴致盎然。

身旁的青年微扬起脸,散落在脸颊的铂金色淡光使他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光,他露出十分愉快地笑容,眼睛都弯得眯了起来——黎佑安静地看着他,那并不是多么值得一提的事,要说的话山中独居的日子可能更加无聊,能够这么开心的大概也只有槙岛圣护了。

也许是由于生病,这几天槙岛圣护虽然与黎佑一起起床,却总是比他睡得早,充足的睡眠使他的病很快好的差不多,但还是在已经走到门边时被厚实的棉衣兜头砸中,始作俑者冷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太早,会很冷。”

时间的确很早,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山中温差较大,风带着夜霜的潮湿掠过颊侧,凛冽的温度使皮肤泛起烈辣的刺痛,通往日出最佳观测点的登山道又陡又险,加上年久失修光线不足,黎佑既要照明探路又怕槙岛圣护出事紧紧抓着他的手,一路艰难终于爬上了目的地的山巅。

他紧张得出了一身汗,两只手却是一只完全失去了知觉,一只手心温热手背冻得生疼,手中的电筒突然被槙岛圣护抽走,随后两边衣袋里被塞了暖袋,不等黎佑反应过来,青年已经抓着他的腕部将他的手也一同放了进去。

太阳尚未升起,但视野已逐渐扩大,晨雾缭绕,层层叠叠的山峦在苍茫的云海中若隐若现,连绵奔腾至灰白的极空尽头,绮丽的色彩从那里开始一点一点洇染开来,漫山云岚绽放出耀眼的金红,那是一种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令人屏息的浩大。

“从理论上说,人类只需要1-2小时的深层睡眠即可补充精力,我认为睡眠倘若足够效率,那么每天只需3个小时即可。”槙岛圣护低缓的声线带着晨风的清冽,薄金的熹光中他侧过脸凝视着黎佑,“但自从跟你一起睡,这个时间就延长至6个小时,我一直在思考是什么如此轻易地改变了我的习惯。”

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表情都是冷眼旁观的波澜不惊,他顿了顿,拉起黎佑的一只手并以自己的另一只手相就,示范般地将两只手十指相扣,“百年之前的婚礼,有父亲将女儿的手放在男方手里这样的仪式,‘把她交给你’——应该是表达这个意思吧。”

“上山的时候你像这样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我不用看清前方的障碍,也不用寻找正确的路,只需要看着你的背影就可以,比起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确轻松了不少。到那个时候为止,我才是真正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甘心屈从于先知。”

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太阳已经完全爬上云海,肆意倾泻着明丽的光辉,槙岛圣护迎着阳光缓缓凑近,银白的发被清和的山风吹开,整个人像是溶在光芒里也发出光,干净得像假的一样。他的下颔抵在黎佑肩头,嘴唇亲昵地贴在他耳畔,轻缓的诉说宛如恶魔的低吟,“读书、锻炼身体、切实感到进步,没有什么比这些更能让我快乐,但是在你身边,我会难以自制地依赖、懒惰。”

“我觉得这是错误的,而做错了,就必须要改正——”

『噗』——即使经过消音,在周遭安静的环境里这声空|枪还是显得非常不和谐,槙岛圣护的手腕被黎佑反扭过去,手上的麻|醉枪接着被收缴,正是黎佑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支。

然而计谋被识破的人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沮丧,反倒兴致盎然地笑了一声,“明明对我毫不设防,将所有的软肋都无所顾忌地袒露在我眼前,却有本事让我一根也碰不到——你这一点也让我很感兴趣。”说起来三年前也是,这个人通过衡量他的恩情与自己性命的重量后同意了将命给他,才能成功地将他伤成那样吧。

黎佑沉默地看着眼前顺从被制的青年,至今为止一语未发,他面无表情,深渊般漆黑的瞳孔没有任何温度与情绪,令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却顷刻间弥散开来。

槙岛圣护下一步的计划,是破坏北部大陆的粮仓。由机器耕种的单一农业几乎只需要动动手指更改一句程式、等待一定时间便能完全摧毁,但曾经将他抓到sibyl面前的那些人,狡啮慎也、常守朱会不会给他“一定时间”的机会呢。

如果有足够周密的计划——在行动之前杀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比如狡啮慎也,或者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能够在公安局干涉的时候拖住他们,这个计划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但槙岛圣护却偏偏没有考虑这些。

为什么明知会失败还要去做?缘由是什么,在刚才之后,黎佑都不在乎了——槙岛圣护仍然想要杀了他,注定不会留在身边的人,追究这些没有意义。

“我没有陪你一起死的打算。”为了防止槙岛圣护继续偷袭,黎佑保持着钳制他的姿势将他揽在怀中压往下山的路,“就到这里吧,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

这一路荒烟蔓草,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美好景致,槙岛圣护唇边却一直含着莫名其妙的微笑,在快要到山脚的时候,长达数小时的冰冷僵持才终于被打破。

“你在生气,对我感到失望吗。”他平静地说。

意料之中的沉默并未造成什么挫败,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清浅的暖意与身边这个人独有的味道,槙岛圣护甚至咧开唇角露出炫目的笑。

几乎要从心头溢出来的真切愉悦,使他低缓的声线都带上柔和的温度。

“——‘是户外本就这么明亮炫目吗,还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世界都不一样了?’”

“——‘像他那样的人,经常眺望远方。那双眼睛总是清澈的,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才这样觉得吧。’”

黎佑微不可见地一滞。

因他而生的动容仅仅只是这样的细微,也让槙岛圣护的心情十分舒畅。

“你误会了。”如果要杀他,槙岛圣护可以直接使用剃刀,毫无威胁的麻|醉枪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让他乖一点、满足他的需求而已,“倘若是真正的兴趣,绝不会被懒惰改变,若发生了短暂的变化,那一定是尚未适应身边的环境。”

“在你身边适应你的存在,对我来说会是值得一试的进步。”

藏匿车子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黎佑松开槙岛圣护将钥匙和麻|醉枪递给他,那把枪是leo特别定制的,整个枪身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他微微拧眉想了想,又从口袋中翻出一个配套的弹夹放在青年手心。

“我不会等你太久。”

话音刚落,就看到槙岛圣护莞尔一笑,“我会讲睡前故事,如果食材是蔬菜的话,也可以做出不错的食物。”

“你的等待会值得。”他专注地看着黎佑,金澄的瞳孔亮晶晶的,“海上的日出会与山中的有什么不同吗。”

“嗯。”

“我不知道哪里最好看呢,你可以带我去吗,”他微微歪了歪头的样子带着几分天真的诱哄,“等我回来。”

“嗯。”

时间已经快到正午,阳光逐渐变得刺目,很快就看不清远去的车子。

……

暮色渐深,夕辉如火如荼、从天际尽头斜斜铺开,燃烧着弥漫在天穹之上的云岚,绽放出明艳的色泽,宛如一场盛大的谢幕。

无边无际的麦田一望无垠,暮风卷起层层叠叠的麦浪、裹挟着饱满的金色苍苍茫茫奔向远方——这里是西元2113年的日本尚能安定的根本、位于这片大陆北部的粮仓。

令人不安的车辙印刻印在田间的公路上,急弯的不远处,一辆冷冻车翻倒在麦田里。

天光渐渐黯淡下来,深邃的紫黛色遮去了仅存的残辉,远处的山坡上,满身是血的槙岛圣护半跪在那里,身后是用轮转□□直指着他后脑的狡啮慎也。

然而即使像现在这样被人“掐着脖子”,槙岛圣护也依旧是在微笑的。

清新的空气染着麦田的味道,这种自然的气息让他难以克制地想起那个男人——现在是“伤的这么惨又要被他逼着补身体”、之前是“打开研究所的门需要管卷宣昭的指纹和眼球,他却并没有直接杀人,而是选择将那个胖子绑架”——分开一天半的短暂时间里,椎名佑在大脑中出现的频率甚至影响了他的判断。

并非法律守护人类,而是人类维护法律,从古至今,憎恨罪恶、探寻正确生活方式的人的思绪,其浓缩便是法律,法律并不是条文或规则,而是人们心中脆弱而无可取代的情感——在仓库的停车场里,他听到常守朱这样说,就在不久前她为了救朋友丢掉r用□□指向他,当时手足无措瑟瑟发抖模样记忆犹新,现在已经成长到可以说出这些话了吗。

能够脱离sibyl独立思考的人看来也不全是同一个类型,椎名佑更加类似于常守朱,而狡啮慎也则与他……不,狡啮慎也大概谁也不像吧,事到如今,他甚至没有见过sibyl的真面目。

“我想要知道,在听过你同伴的那些言论后,仍然执意杀我的原因。”槙岛圣护平静地说,“如果是为了维护正义,应该将我逮捕、与你的同行一起审问判罪,最后公证行刑吧。”

“你在做梦吗。”狡啮慎也说。

“……说的也是。”那样的处理方式是在很久以前了,况且在知道sibyl想要自己大脑之后,即使常守朱如何努力地申请他的审问权,都不可能被允许吧,“那么,是为了给死去的人报仇,或者……仁慈地让我解脱吗。”

狡啮慎也没有说话,槙岛圣护却知道这是默认。

——这大概就是狡啮慎也为什么会被sibyl支配,而椎名佑正好相反吧。同样认为sibyl没有处决他的资格,一个选择自己当侩子手,另一个选择将他抓捕并以身为狱、等有朝一日出现足以审判他的制度。

死刑和死缓到底选择哪个呢,槙岛圣护冷冷地勾起唇角。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是空虚的,每个人都不再需要他人,任何才能都可以被取代,任何关系都能被置换,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世界,然后他出现了。”告诉他一个人是否孤独空虚是根据自身如何看待,并以生命为代价证明过槙岛圣护是特殊的,因此,“对于他眼中的世界,我很感兴趣,也想见证他所期待的未来。”

那把精致的麻|醉枪就握在掌心,已经装上离开前他给的匣满子弹的弹夹——

“而这些,只有活着才能看到。”

狡啮慎也倒在地上,槙岛圣护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漠然看着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如果没有出现椎名佑,我也许会对你更有兴趣吧。”

若是椎名佑,这一枪一定不会让他打中——看来这就是他们的高下之分了。

他在狡啮慎也挣扎的视线中平静地宣布,“你的判定,勉强合格。”

槙岛圣护从来不看重结果,计划制定就去完成,成功自然很好,但失败也能接受,有意外的收获——比如发现值得期待的常守朱——就锦上添花。

所以说,会决定来这里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证明椎名佑那句“对人类多点信心”吧。

没有再多停留,槙岛圣护立刻动身逃往北方的山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果能在黎明之前到达码头,就可以看到海上的日出了。

会是怎样美丽的景致呢,真是值得期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