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懒洋洋的午后,偏偏下起了雨,扰的瑞安郡主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和袁佳,当初就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午后邂逅的,如今他才走不久,因为有了孩子,她不能任由自己去想他,不能任由自己活在悲伤难过里,怕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小心伤到孩子。
可是,现在外面下了雨,她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屋里,如何能不想他?
玉珠听见动静进来,“郡主,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她关切的上前,看着瑞安郡主的脸色,想着是不是要去请大夫过来。
瑞安郡主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雨下的人心里烦躁,睡不着。”顿了一下,她忽然想到月梅,“对了,那个月梅姑娘,她已经成亲了是吧?也不知道,这婚后的生活她习不习惯,你吩咐人去把她接来,我想与她说说话。”
月梅与娘家不和,婆家这边又无公婆长辈,瑞安郡主天生就有任性的资格,知道这些,哪里管她是不是新婚第三日,她只知道现在心里烦躁,想与她说说话罢了。
兴许,她来了都不用说话,只要笑一笑,弯弯的眼睛,浅浅的梨涡,只要看到这些,她就能安心了。
毕竟,她和母亲是那么的像。
玉珠却面露难色,道:“郡主,这样不好吧,月梅姑娘这才是新婚第三日,正是要……”
瑞安郡主挑了眉去看她。
“咦,你怎么会这么说话?”若是往日,玉珠才不管旁人,天大地大郡主最大,郡主提的要求,她立刻就会去做。
瑞安郡主继续道:“而且,你不是打探到消息,月梅姑娘的娘十两银子把她给卖了吗?既然如此,三日回门,应该也免了吧?”
这样贪财如命不管亲生女儿的母亲,瑞安郡主想到就觉得讨厌,月梅姑娘和她那么投缘,应该不是那般愚孝的人才是。
两人主仆已经七八年,玉珠心知瞒不过去了,只好把月梅新婚第二日新房走水,昨日一早已经和良明清离开去京城的事情说了。
瑞安郡主听的眉头紧促,非常不高兴的道:“是谁干的?”
她瑞安郡主看重的朋友居然被这样对待,也太不把她看在眼里了。
玉珠道:“倒是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村里有传言,说可能是月梅姑娘的娘做的。因为走水那日的晚上,她娘被人捉住,手和脚的骨头都被打碎了……”玉珠说着,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她娘先是喊出是她做的,可也不知怎的,听说她和那良明清去京城后,她娘却换了个口吻,在家吵着要儿子带她去追月梅姑娘,说那良明清是个骗子,骗了月梅是要把她带去京城卖到青楼里的,她一定要救女儿才行。”
“这弄得我也糊涂了,不知道走水是不是她娘做的,也不知道她娘被打成那样,是不是月梅姑娘干的……郡主,如果真的是月梅姑娘干的,那她也太可怕了……”
瑞安郡主听的也是惊讶不已,怪不得人都说,想要听些出奇离谱的事儿,要么去皇宫后院大宅门,要么就是到最贫穷的农家。
绝对可以听到让人匪夷所思的传闻。
“其实虽然出格,但倒也可以理解。”瑞安郡主道:“毕竟,她那娘也太坏了,先是逼着嫁给老地主,接着又是十两银子卖掉,最后居然还放火……”
说到这儿,瑞安郡主突然收了声。
玉珠以为她是在感叹与震惊,也跟着道:“是啊,说起来,这月梅姑娘可真够可怜的。你说,她娘和她是八字不合,还是天生就有仇啊,不然怎么会对亲生女儿这么坏。”
是啊,对亲生女儿,好像不该这么坏啊。
记得曾听母亲说过,当年宫里发生叛乱的时候,她和父亲,曾护送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以及几位当初还是侧妃良娣的妃嫔逃到保定府这边,好像说,就是定兴县这块……
皇后娘娘的二皇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会不会,当初其实是龙凤胎?
都说侄女肖姑,那其中的女胎,就是那个月梅姑娘,所以她才这么像母亲!
难道,真的叫她猜对了,这月梅姑娘,真的和她是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