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赶紧问道:“拿一百两银子够吗?”
“再把那块鸡血石也添上。”四爷就扭头道。
两口子当着胡大的面商量送礼的事,胡大顿时就道:“为了兄弟们,又叫你破费了。”
“这么见外做什么?”四爷说着,就起身拿披风,“要不一起去一趟?”
胡大摇摇头,见一次得孝敬一次,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当然不想再去砸钱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不了!我还是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商量商量。”胡大说着,就告辞。
李剑在门边等着,这会子就将人送了出去。
四爷去庞统领那里,当然不是为了打听消息。
林雨桐给他准备了一个大匣子,“多带几个人去。”
四爷应了一声,就转身出了门。
殷老二就在门口坐着,无所事事。看着家里的人来去匆匆的,都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只是分别了不到一个月,这个儿子和媳妇变得都叫他认不出来了。
进进出出的人都叫他一声老太爷,他飘飘然了几天,就习惯了。刚准备起身去街上溜溜,就见自家四郎就又出来了。
一身锦缎的袍子,大毛领的披风随风摆着。
后面跟着四五个小伙子,个个都精干异常。不知道底细的,绝对看不出这就是个放牛长大的娃。怎么一眨眼,比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还威风呢。
“爹!这两天别出门了。就在家里玩吧。”四爷说了一声,出门就翻身上了马。
殷老二不由的应了一声,直到看着四爷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不由的嘟囔道:“臭小子,翅膀硬了,还叫我玩吧。我玩个屁!在家里对着你娘,说话都没人吱声。”
要是有个孙子孙女,还算有个寄托。可回过神来一想,也不行。就这世道,孩子跟老人最遭罪。
想到这里,又不由想起老爷子跟老太太,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要是藏着的粮食不被发现,偷摸着吃,也能扛过冬天。
从院子里进去,书房门口都有人守着,等闲不能靠近。这规矩大的,好像他读了多少书似得。
而四爷此刻,坐在庞统领的对面,心里多少有数了。这庞家,家里家外明显在收拾东西,肯定是要走了。
“呵呵……四爷?”庞统领的话带着几分嘲讽,“在北城,谁不知道你四爷的大名啊。不知道四爷今儿前来,有何贵干啊?”
才来几天,就将下面的人收拢的服服帖帖的。有能耐是有能耐,就是犯了官场的大忌了。你比上司还能耐,还要我干嘛?
四爷将匣子往桌子上一放,揭开盖子,黄灿灿的颜色,差点闪瞎了人的眼睛。
庞统领顿时坐直了身子,手伸了过去。四爷啪的一声合上盖子,手摁在匣子上。
“怎样?”四爷看向庞统领。
庞统领往椅子上一靠,“东西自然是好东西。”
四爷点头,“以庞统领看,这东西能买多大的一个官?”
庞统领顿时就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四爷,这个时候了,金银才是保命的东西。他原以为四爷是为了要一个往南边去的资格的。没想到,他竟然要官。
吃错药了?想当官想傻了?
“京官?”庞统领问道。
四爷点头,看了看庞统领屁股底下的椅子,“您这位子,如何?”
庞统领当即面色一遍,见四爷的手在匣子上敲了敲,他又将要出口的话咽回去了。
四爷将匣子往怀里拉,“你要舍不得,步兵营可有东南西北四位统领呢。我想,其他几位,一定很感兴趣。”
“慢着!”庞统领的手又摁在了匣子上,“再添一匣子,我给你换一个总兵的位子。”
步兵统领衙门除了提督,下面就只有两个总兵。一个总兵管着四九城的防卫,一个总兵管着稽查、巡夜、禁令、保甲、缉捕、审理案件、□□人犯。
总兵的位子?好大的口气!四爷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庞统领就在心里冷笑,这四九城的水深了去了。如今谁坐上去,那都是在火山口。就凭着你才来京城几天的毛小子,就敢在京城里搅混水。不怕撑死你,你就尽管试试。看下面那些痞子,你能不能治得住。
四爷的手在匣子上点了点,“两匣子,四九城的防卫归我了。”
这次该庞统领愕然了,他不由神色更加郑重了起来,“你到底是谁的人?”
四爷含笑不语。
庞统领站起身来,在屋里不停的踱步,“原以为是些乌合之众,没想到还真有带脑子的。这些无耻的匪类!”
四爷也不辩解。他这是将自己当成了起事的哪位贼匪的人了。以为自己买官,就会为了做内应的。
这个猜想,跟自己的身份结合起来,是最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