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一见这样的女人,他就莫名的犯恶心,又不禁想起许多年前的事儿。
“三爷?”秋禾一见孟惠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不由得惊愕。
孟惠从秋禾的表情中,也反应到自己的举动叫人生疑,忙又复了笑容,故意左顾右盼一遭,语气抱歉地对秋禾说:“不才有人进来过,我这是怕人看见,不如晚上再约?还是此处?”
秋禾一听,满眼惊愕又化成了两道春水,应了下来。
回去之后,孟惠悄悄把门上传话的小厮丙儿叫了来,吩咐道:“见你伺候地不错,爷赏你点好。今晚子时,你到后角亭子去,自有快活神仙等着你。”
那小子一听这话,心底还不乐开花,回去后一直盼着天黑。
※※※
姜成瑾回了休息的房间,她这个房间坐东朝西,眼下正是日落时分,斜阳透门而入,照射在房间里的书架上。见房间内许多书籍,她一时心中不快全散,一心捡书来看。因满眼书名缭乱,她索性捡了一本无名书来,靠在摇椅上,闲情逸致着。
过了许久,梨香走了进来,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会儿掸惮衣裳,一会儿弄弄发髻,俨然有事儿。
姜成瑾这会子看这无名书的内容正看的有趣,哪里顾得其他。可巧这会儿,钟灵端着一碟四个青团进屋来,一见梨香在那儿举止怪异,心下一个咯噔,忙上前将青团放下,垂手立在一边,禀道:“三奶奶,这是老太太让送来的。”
姜成瑾正看着故事入神,便随便应了句,也没有再理他们。
梨香见钟灵也进屋来,心下犹豫更甚,她看着姜成瑾,半响欲言又止。钟灵见势,忙上前奉承了几句好话,还道:“万奶妈给三爷和奶奶做了醉虾,那可是她最拿手的绝活,旁人都没福气吃的,我才刚讨了两只来,正放在碗里呢,今日有幸邀请姐姐一同品尝。”
“不了,这么好的东西,你自个儿留着吧。”梨香避开他,只因事情一日不说,她心里头堵得慌。
“那醉虾确实不错。”却听见姜成瑾突然插嘴,眼睛却没有离开手上的书,“我吃过一次,既然钟灵如此有心请你,你何不去一饱口福。”
“就是就是!”钟灵一听,忙推搡着梨香出来。
可巧此时,孟惠进屋来,一见钟灵却推搡着梨香,二人表情都不对儿,他便知道因何事。在钟灵出门时,他便朝钟灵使了个眼色,这才放心地进屋去了。
然一进屋,便见眼前妙人捧着书靠在椅上、眼中带笑、兴致勃然。他不忍出声打扰,便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姜成瑾虽看的入神,可也有感知门口原本明亮的光线忽然暗了许久,于是她抬起头来望去,便见逆光之下,孟惠垂手而立。他向来随意,才一到别墅就松了金冠,这会儿长发松散,独玉带系之,阵风偶然,带随发而飞,她心头顿时一阵惊叹,顿觉此情此景,甚美…
“什么书这么好看?让我也看看。”孟惠进屋朝她走来。
听孟惠说话,姜成瑾这才定了神,忙将书放下,端好坐姿,目向旁边高几上,说:“没什么,吃个团子吧。”
“好啊!”孟惠立即拿箸夹起一个青团,后往她身边一坐,往她嘴边一凑,笑道,“来,你快咬一口。”
姜成瑾暗皱眉头,并不领他的情,原本是要自己动手,可转头一看却没有箸了。至此,孟惠又催:“快吃啊,都快掉下来了。”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团子凑到她唇上,她只好张口咬了一小口,孟惠见她吃了,又说,“再咬一口,里面的红豆陷你还没有吃到。”
她只好再咬了略大的一口,细嚼慢咽着,而孟惠却将箸上咬剩的团子吃入他自己的口中,接着又往碟里夹了一个,凑到她嘴边:“再吃一个!”
姜成瑾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可她没有多想,又因这团子还挺好吃的,便继续咬了略大的一口,只是接下来,孟惠又将她咬过的团子一口塞入他自己口里,继而再夹起一个团子凑到她嘴边。
“你这又是什么怪毛病?”虽说食不言,可她这会儿对于孟惠的举动感到十分无语,“整个的不吃,专挑别人吃剩的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是别人呢?”孟惠放下箸,“我怕你吃多了待会撑了,可看你又挺喜欢吃的,这样你吃小口我吃大口,有何不妥?”
“莫名其妙……”她嘀咕了一声站了起来,往书架边走去,心想着:这大概也是他一个怪癖!
这会儿孟惠趁空拿起她方才看过的书来,一翻开内容瞧了瞧,不由得趣道:“瑾儿,怎么你喜欢看这类书么?”
姜成瑾回头一见他翻着那本无名书,忙解释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不过自古英雄受人敬仰,这书里写的侠士壮举格外叫人赞叹罢了。”
“这故事都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却妄想英雄救美的书呆子编出来的。”孟惠笑道,“你看看这里面引的两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真正的侠士做了好事还会幻想自己被人迷恋的?还什么武功盖世却风流潇洒貌赛潘安,尽胡扯。那些真正武功盖世的侠士,每日痴迷练武,早已不顾外在,都是大胡子大黑脸的,且真要练到能盖世之武功,少说也得一二十年,那时候人都四五十岁了,哪有什么样貌,这都是骗人的,你可千万别看。”
“就算是编的,不也放在这儿给人看么?我不过随便翻翻,你说这么多作甚么?真是啰嗦。”姜成瑾哼了一声,顿觉十分扫兴。
“我不过也是随便说说,你别生气嘛。”孟惠忙上前哄着,“你要是真欣赏所谓的侠士,改日我带你见识一下真正懂武功又仗义的人,如何?”
她笑道:“不必!我没有兴趣,我只对你说的那位樊嫂嫂颇有些兴趣。”
……
便说今日就此而过,夜里各自睡觉也安稳,似乎并无不妥,除了橘清一直战战兢兢的,却又不肯道明缘由,旁人以为她是不舒服,也没有多问。
直至第二日,所有人都准备收拾东西返回孟府时,一件事儿传遍了整座别墅,而这会子又传到了姜成瑾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