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私密的一个东西么?”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我苦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差点死了那一次,我可是什么地方都看了。啊,准确地说,不止是看了,还碰了,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仔细检查过。不过,当时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啊,你背后那个纹身倒是挺别致的,其他的,没看到……”
“你当然看不到,要是摆在明面儿上,岂不是谁都能看见。”小红帽说着,红着脸狠狠瞪了我一眼,“那个符文,在小腹的位置,以丹田的位置为核心,一点点地扩散到周身,我小的时候受了三花戒,就在那个时候被人种下了三花锁,此后,每过一年,那个符文就会长一点,快成年的时候,已经沿着奇经八脉的路子走遍全身了。”
“在这里?”指着小腹的位置,我愣了一下:“可这里是平整光滑的,毛也没有啊,当时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不是没有,是你看不见。”羞赧得更加厉害,小红帽的脸,娇艳得快要滴出水来:“平日里,这个咒印是隐形的,只有那几天,这个符印才出现,而且,只有小腹的位置能看到。”
“还有这种事?是不是你们的法术都跟大姨妈有联系?”真心觉得这事儿有意思,我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小红帽白了我一眼,扭过头去没吱声。
“是个什么图案,你还记得么?”见她羞涩得不像平时,我搓着腿做深沉状,小红帽咬着嘴唇斗争了老半天,从背包里头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来,她拿着本子画了老半天,才撕下一张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上面,是一个很复杂的花纹,三朵花围成一个阵,里里外外,又有不少的小装饰,在三朵花的最中间,一个圆圈,正好扣在的丹田的位置,看起来,这个咒印是以丹田为中心发挥作用的。再看四周的花纹和文字,似曾相识,翻着眼皮想了一会儿,大体明白了这个咒印的作用原理。
有了。
心念一动,突然明白四叔为什么可以化开这个咒法,我摆摆手示意小红帽把那只钢笔给我,又拿着她的本子对照着那个符印比比划划地写了一个方子。小红帽坐在一边等了一会儿,见我迟迟没有动静,又跳下床来跑到我身后,这小妞儿歪着身子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疑惑,却也不敢开声打扰。我没时间搭理她,一边回忆着四叔讲过的内容,一边标记着对应的方法。想着想着,心里头咯噔一下,我蓦地抬起头来,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不对啊,这么生僻的东西,四叔为什么要教我?我学艺的时候,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按照我的想法,这么点时间我就学点神通就完了,可四叔不肯,四叔偏偏说,学本事要一主一辅才行,就这么地,我才主山辅医地走了他的老路。
在当时,我没觉得这个事儿有什么特别的,然而后来我才知道,什么一主一辅的说法,完全是狗屁,鬼符门里压根儿就没有这样的规矩。现在回头想想,合着这中医中药的本事完全是四叔硬生生塞给我的……
四叔是一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说得好听点,叫有的放矢,说得不好听点,就叫无利不起早,像他这种人是不可能强制我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的,现如今,小红帽身上的符印更是让我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聚顶三化锁,是一个很复杂的术士,这里头,涉及到了奇门、六壬、五丁五雷十三禁为主的几套知识,解开这样的术式,就像是在解一道数学题,这事儿不能心急,必须抽丝剥茧似的将术式里的禁锢一点点地解开。以我这种半吊子的水平来说,这么大的工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别说是我,就算是非常有学问的大家来做,没个三五年的反复实践也不成。可事情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里头的大部分内容,我都认识,怎么破解里头的东西,四叔也曾教过我……我虽没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个术式完全破解,可切断术式的与施术者的联系,这一点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啊……
我的天,难道说,四叔早已料定,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跟三花门的人产生交集?他当初教我这些,就是为了应对类似的情形吧……
想到这里,我一转头,小红帽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倒是很可爱。
“不用找三叔了,这个术式我能解。”我说着,将本子扔在一边一下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