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打了个电话给何叔,问及那个老婆婆的事情。何叔一听就知道是哪个了,说幸好我没带它去找它儿子,不然可能有麻烦。
原来那位老婆婆的性格很怪异,心理也有问题,它儿子娶了老婆之后,它认为儿子爱老婆不爱它了,便对儿媳很不好,终日刁难。儿媳很孝顺的,可惜得不到体谅。于是一些清官也断不了的糗家事经常发生,老婆婆还在一次意外中失足跌死。它把一切都归怨于儿媳,扬言要弄死她。如果我把它带回去,有些什么后果还真难预料。
石黛黛很气恼,说差点就被坑了。我和她说,以后要留点心眼,不能好心干坏事,最好就是不接触那类东西。不过,说得容易,我和石黛黛都是圈子里的货,哪能全部避开?你不去找它,它也会来找你的。
接下来几天,我在公司上班闷得慌,无崖子传来的一项新技能又刚巧被我学完了。我无所事事,这晚吃了饭,晃悠到隆德大师的隆德堂,凑凑热闹。
赵小姐一开门,本来满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我嘻嘻一笑,说:“怎么?不欢迎吗?”她赶紧说:“欢迎,欢迎。”我走进去一看,有些惊奇地说:“哟,客人挺多的嘛。”
大厅里有五个人在等着,隆德堂的生意竟是不错。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石黛黛飘进里边,看隆德大师怎么胡谄。
三个中年妇女,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子,他们看了看我,默默静坐。中年人求神拜佛是正常的,我想不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也信这一套,于是多看了她几眼。她像个读书的学生,羞答答的,好像很紧张,身体在轻轻颤抖。她发觉我看她,更加紧张了,把头垂得低低的。
我移开目光,以免别人误会我是色狼。不久后,上一个客人离开,轮到下一位。赵小姐看看我,问:“你需要进去吗?”立即有个中年妇女说:“他来最后的为什么能先进去?”
赵小姐说:“对不起各位,他是隆德大师的朋友,不是来求助的。”
我说:“不急,让他们先的。”
赵小姐点点头,把那个少女请了进去。我想难道她被鬼压了?如果是的话石黛黛可就义愤填膺呢。
石黛黛没有义愤填膺,却很好奇的样子。她跟随着那少女出来,向我打个眼色,我便和赵小姐说了声,离开隆德堂。
少女下了楼,沿着街道一直走。我跟在后面,途中石黛黛将大概的经过说了出来。少女近来做梦总梦见自己的孩子,那孩子不停地哭啼,令她很心慌。她找隆德大师,要求帮她超渡孩子,而这个孩子,却是被她去偷偷打掉的。
石黛黛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灵婴托梦,我们想个办法帮助她们,免得母女都受苦。我听了心中暗叹,现在的少女不懂自爱,造孽啊!其实我还不懂得超渡的方法,唯有到时请教无涯子咯。
少女一路行走,转了几条街,终于走进了一幢建筑物里头。石黛黛先跟上去,我在楼下等着。过了一会儿,石黛黛回来,皱眉说:“她开房睡觉了。”
我一愣,问:“和谁开房?”
石黛黛说:“我就看见她一个人。”
我说:“不是做****的吧?”
石黛黛摇摇头,问:“现在怎么办?”
我说:“既然她睡觉就好办,我们守着。”于是我也上去开了个房间。这种房间应该是香港最差的客房了吧?又小,又旧,还不隔音,给我的感觉就是,香港电影中那些跑路的黑社会小混混,就是躲藏在这里的。
我守着守着就睡着了,任务交给石黛黛。一夜无话,直到天亮。我问:“有什么问题没有?”石黛黛摇摇头,说:“她整夜又哭又失眠的,我看着很惨,不过呢,却没有任何灵异的现象。”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她呢?准备走了吗?”
石黛黛说:“刚才在洗漱,应该就快了。”
我点点头,先退房在外边等。不久后,那少女出来了。她继续沿着街道走了许久,我看看时间,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就要去接冯心了,她那三八绝对不会让我请假。我给何叔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我跟踪。
少女终于停住,在一个候车亭等车。车来了,上面挂着的牌子,终点站是打鼓岭。那是什么地方?我记下车牌号码,再给何叔打电话。何叔一听,竟叫了起来:“打鼓岭?不是吧?”
我问:“很远的吗?”
何叔说:“与内地交界,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能到。”
我失笑说:“难怪她昨晚开房睡,原来是那么远的。”
何叔说:“没办法啦,既然答应了你,多远都得去啦。”
我说:“那好,有什么消息通知我。”去拦停了一辆的士,上班。我第一眼看见冯心,就觉得今天她很不同。她是个比较有机心的女人,平时看不出她的心情怎样,但是,在去公司的途中,她都会看报纸,而今天,她用手腕支着头,眼睛看向窗外,明显心事重重。
我想,可能是前几天她的决策,令她遭受到强大的阻力。这个我可帮不了忙,但是一转念,不对啊,我就是要取得她的信任,才能游说她回内地投资嘛,不主动争取机会,难道等她来求助?她会向我求助吗?估计恨不得一脚踹开我。
回公司之后,我立即让石黛黛努力收消息。石黛黛上窜下跳,各个部门都去了,又在女厕蹲了许久,终于听到了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