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灯巨大,我整个人站上去,还能支持得住。这次我正正中中居高临下看得十分清楚。一只黑熊,套住一件铁马甲,包裹住胸腹,它的四肢被固定,头部被固定,完全一动不能动。铁马甲有一条大缝隙,位于胆部位置,一条金属管插进去,那些人正在抽取胆汁。
巨大的痛苦,令熊的面孔发生扭曲,但它除了吼叫,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到了后来,甚至连吼叫的力气也没有了。伤口始终血淋淋的,既没有包扎,也没有消炎,白色的肉翻开,旁边的毛皮结成硬痂,紫色的,红色的血迹混在一块,看来十分恐怖。
黑熊的眼神透着绝望,虽然它是动物,但我十分确定,它的眼神就是绝望与悲痛!此时我的心里,想到两个字:“残忍!”
是的,太残忍了,想象不到的残忍!我立即暗暗发誓,无论会遇上什么样的困难,我也要拿走玉观音,让姓谢的一家家破人亡,得到应有的报应!
“呜呜……”黑熊在悲鸣。
那些人完成了工作,一个人说:“唉,这头熊不错了,每天抽三次,抽了几年居然还没死。”
另外一个人说:“它算什么啦?五号房间那头熊,据说抽了十八年。”
十八年?每年每天都是这样抽胆汁?我的心一痛,随即涌上无比的愤恨。我真想跳下去,一人一脚把他们全都打死,但是我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们几个,而是姓谢的。
怎样才能顺利盗取玉观音呢?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顿时暗暗窃喜。我朝石黛黛打个手势,她把我带回二楼走廊,接着原路返回,再悄悄地走出了谢家。
我们下了山岭,我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多钟。我顾不得了,掏出手机给周万昌打电话。
周万昌睡意朦胧地说:“不凡?那么深夜,有什么急事?”
我说:“周主任,有一件事情十分急迫,你必须帮帮忙。”我心中愤怒,语气有点重了,我觉察到这点,赶紧又说:“对不起,周主任,因为事情很急,我不得不在深夜打扰你,请见谅。”
周万昌说:“无所谓,你肯定是有急事的,请说。”
我说:“我想请你明天组织一队人,申请一张搜查令,来江州镇谢奎家,做一次仔细的、全面的搜查。”
周万昌用惊讶的口气说:“搜查谢奎家?明天?”
我说:“是的,就是那个谢奎。”
周万昌沉吟了一会儿,说:“搜查他家干嘛呢?他犯了什么罪?”
我说:“我要得到一样东西,要解救一批受罪的黑熊,哦……反正事情比较复杂,我不方便说,只要你帮我就行了。”
周万昌轻轻地笑了笑,说:“没有表面证据支持,我很难下命令的,也很难申请搜查令,不好交代。”
我说:“你用不着向任何人交代,只要你帮我,我保证你不会惹上任何的麻烦,好吗?这次,我要谢奎一家完蛋大吉!”
周万昌又沉吟了一会儿,说:“不凡,你和谢奎之间是小误会,其实呢,不必将事情闹大,已经处理妥当了。”
我说:“不不,周主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小气的人,不是要向谢奎报复,而是有另外的原因,当然,原因我不方便说出来。”
周万昌说:“不凡,因为今晚的误会,我已经查清了谢奎的底细。你知道他们家是什么样的吗?”
我说:“我大概知道吧,一个庞大兴旺的家族,家庭成员各有各的不低的身份地位。”
周万昌说:“对了。谢奎是名门望族,他老爸名叫谢带福,是江州镇的名人富商,以经营药品为主,家财万贯啊。大儿子谢贵,是美珠市政协委员,三儿子谢晋,江州镇镇长,二儿子谢奎,没有从政,继承谢家家业。还有谢带福的兄弟姐妹,堂兄妹等等,都是很有身份的人物,其中最大的官衔,到省政府某办公室的主任,厉害不厉害?”
我听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周万昌又说:“今晚谢奎本来的意思,要刑拘你判刑,我硬着头皮给美珠市的公安局长放狠话,才把你们的事情平息了,这个……不凡啊,就算了吧。”
我知道周万昌很给力帮助我了,但现在情况不同一般,便说:“周主任,你相信我的,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保证令谢家一蹶不振,可以说万劫不覆!”
“啊!”周万昌似乎被我的话吓呆了,好一会儿没出声。我等了等,又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谢家的人作恶多端,正是到了报应的时候,我一想起那些无辜的黑熊,我就……”
“你就是为了黑熊吗?”周万昌说:“谢家以熊胆药品创业成名,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他们即使养殖黑熊,也是有合法证书的。”
我说:“他们的手段实在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