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刀子那般锋利而冰冷的眸光从彪形大汉身上划过,后面的话未说出口,却被一抹轻笑所替代,那是一抹极清极冷的笑意,带着淡淡的鄙夷和嘲弄。
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来找到自己的他会有怎么样的进步,却仍旧这样的鲁莽,一点也不会用自己的大脑所去思考对或不对。
依旧不自量力,太过于张狂。
白衣青年的本意不想再与谁为敌,身上背负无数条人命的他,即便是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衣,心里却清楚上面凝结了多少罪孽。
只是,倘若继续逼迫,那他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乱言,花落之,这个仇,我一定还会再来的。”
不屈服于这样的威胁,不丢掉性命,便就是不会甘心,认定了这条路,会一直走下去,就算撞了南墙,也要拆了它,继续下去。
自从十年前,他败到乱言和花落之手里时,后者那时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桀骜不驯且张狂,自己不甘心,立誓一定要除掉他们。
谁知十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与当年一样无能,不过这不算什么,自己还有更多的十年可以去消耗。
艰难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弯刀掉落的地方,捡起它,狼狈不堪的像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唯恐自己再停留一秒,便会将性命留在这里。
乱言瞥了一眼彪形大汉离开的背影,洞中再次恢复到了安静,全数的目光都放在了合着眼眸的花落之身上。
他知道花落之只是累了而已,但还是难免会去担忧。
扯叶回到王府的时候,桃夭和少祯已经离开回到了元帅府,这让她心里很是难过,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
就算自己回来,能够见到的,也就只有匆匆一面吧,压制住自己心里这样的情绪,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度侍奉在桃夭身侧。
这次的离别,唯恐遥遥无期。
“爹爹。”
浅笑着的桃夭笑吟吟的开口叫道,眼眸里满是暖意,陶元帅一直以来对他这个嫡女都很是慈爱,所以桃夭看到了他时,难免会有些亲近。
比起桃夭如此的热情,少祯只是平平淡淡的开口道:“岳父。”
两人坐在花厅的椅子上,陶元帅坐在主位上,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在这样的阴雨天,突然回来的桃夭和少祯,有些奇怪。
“嗯,还下着雨,王爷淋了雨对身体不好,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关切的话语,同时对桃夭有一抹的责备,陶元帅倒是希望桃夭能够承欢膝下,但孩子终究还有他们的事情要去做,也有他们要去过的日子。
能够时而回来看看自己,陶元帅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他一个人,可真是落寞的很。
桃夭并没有说话,而是瞥了一眼在花厅里伺候的下人,陶元帅立刻明白了什么,摆了摆手,严肃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丫鬟们行了一个礼后,便都一齐向外面走去,沏好茶的丫鬟不紧不慢的放在每个人身边后,这才退了出去。
“爹爹,皇上下旨明日一早要王爷去安芜县剿匪,这件事爹爹可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