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岚隔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从口袋内掏出一样东西说:“这是徐姐死前的那一天让我交给你的。”
我看了她一眼,接过小岚手上的信封,将封口撕开后,里面的东西是两张银行卡,这两张银行都我曾经给她的。
小岚哭得抽搭说:“徐姐给我的时候,说谢谢你对她的照顾,她很感谢能够认识你,还说这张卡内的钱她没有用,她说,都是给你留以后缺钱时候用的,她说,希望以后的你,能够事事如意,节节高升,一定不要有用到这两张卡内的钱的时候。”
我说:“徐姐还说了什么?”
小岚说:“徐姐没说什么。”
我说:“她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些话?”
小岚说:“就在她和你见完面回来后。”
我说:“会所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小岚满脸眼泪问:“梁姐,你问的是哪方面的事情?”
我说:“张哥还在吗?”
小岚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听人说张哥已经被撤职了。”
我说:“撤职?”
小岚说:“好像是。”
我追问:“为什么会撤职?”
小岚说:“上面没说,我只是听别人说的。”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安慰了小岚几句后,便搬着徐姐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困了她几乎一辈子的会所。
我想,应该是张哥将解药地址给徐姐的事情给暴露了,他们已经断定到徐姐找解药地址就代表心存异心,杀掉了徐姐,也把失职接受徐姐钱财的张哥给撤职了,至于后面结果会怎么样,无人得知。
好速度的手段,好灵敏的察觉,这才刚得到消息,上面的人就知道了,难怪江南会所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始终屹立不倒,日进斗金。
这要多大的关系网,才可以有这么快速的讯息反应?
难怪连沈柏腾都说他都没办法动。
这样的手段不给人留一丝反应的时间,就将事情铲除的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我感叹,光有一腔孤勇是无用的,你必须还要有实力。
铲除袁家,摧毁江南会所,这又是谈何容易,简直是遥不可及。
第二天,我便带着徐姐的骨灰回了她的老家,当然第一站自然是去她的娘家,徐姐还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亲,当我捧着她骨灰回去后,她的老母亲坐在破旧的木门前,老泪纵横,她拖着声音呐喊,颤抖着双手说:“儿啊……二十多年了,你终于归家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归家了。
光荣归家了。
这二十几年来,她不敢回来,她不敢告诉家人自己的情况,她不敢探望自己的孩子,大年三十时,她躲在房间内一个人抹泪哭着,她很坚强,她从来不会在我们面前露出自己的悲伤,她总告诫我们,别人可以看不起我们,可我们自己不能。
其实,她才是最看不起自己的那个人,她也害怕流言蜚语,她同样害怕自己亲朋好友失望的眼神,也害怕父母丢脸,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回到了这个她梦寐以求的家。
可我并不打算让她归这个家,我让当初把她害成现在这样的男人,跪在她面前,一辈子都把她供奉在神台前忏悔。
我让那男人的情妇,为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来付出代价。
我一定会把她这一世的债,清得干干净净,谁欠她的,她没拿回来的,我都会一一讨还。
我代表徐姐,在她的老母亲前磕了三个响头。
徐姐的老母亲动弹不了,她拿着拐杖哭得撕心裂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无人能懂,那样的感受犹如切肝切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