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客厅后,我从浴室洗漱出来,坐在镜子前看向自己的脸,伤仍旧还在,但没有前几天那么恐怖了,我试图用粉饼去一层一层遮盖,遮了好久,脸上的伤没有那么明显后,我才从镜子前起身离开,去柜子内拿衣服,本以为我留在这里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拿去沈家了,可将柜门打开,里面清一色的男士衬衫和外套中夹杂着几件女装。
是我不经常穿的衣服,沈柏腾也没有找人扔掉。
我随手拿了一件,换好后我没有在卧室多停留,转身朝客厅走去,可刚走到门口,刚将门推开一条缝隙,便正好看到听见戴秘书和沈柏腾提起沈廷的伤势,听说沈廷目前已经好转没有大碍,只是精神暂时还有些不稳定,还需要调养,公司的事情暂且全部移交给他和沈博文管理。
沈柏腾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上的报纸,漫不经心听着。
戴秘书说完这些话后,看了一眼沈柏腾,又说:“大夫人昨天打来电话说,希望我们把人交由她们管理。”
沈柏腾翻报纸的手一顿,可他并没有抬脸去看戴秘书,目光继续落在报纸上,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回答的。”
戴秘书说:“我对大太太回复说,人毕竟是从您这方出来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由我们这边来解决,并且我还让大太太放心,和她保证说,我们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对于戴秘书的话,他也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大太太这一招,上可以送爸爸的人情,下可以有理由有借口除掉肉中刺,人要交到她手上,趁爸爸住院无法抽身,估计是有去无回。”
戴秘书说:“她知道梁小姐的身份?”
沈柏腾说:“沈博文是她的儿子,你认为呢。”
戴秘书说:“如果要是让沈董事长知道您和梁小姐之间的关系……”戴秘书并没有将话说完全,而是留了余地,她满是担心看向沈柏腾。
沈柏腾目光专注于报纸内说:“沈博文屁股后面还有一堆的烂摊子,她要敢说,我求之不得。”
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正退进卧室将门给关上时,又听见戴秘书问了沈柏腾说:“梁小姐精神状况怎么样?”
“嗯,还可以。”
“会不会太过了?昨天她好像有点……”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脾气太犟,按照这样的性格在沈家生活,活不过三年。”
之后他们谈些什么,我都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将门轻轻给关住,回身进了卧室。
沈柏腾和戴秘书在外面谈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我感觉戴秘书已经从这里离开后,我才从卧室内出来,径直朝已经从沙发换成餐桌边的沈柏腾见走去,本来正在用早餐的他,看到了他身边的我,他放下手中的西餐刀具,用擦净拭擦了一下嘴角,他说:“今天还很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我说:“不太困。”
沈柏腾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中西式都有。”
我说:“我想去看沈廷。”
沈柏腾听了我这话,有些意外,挑眉看向我。
我说:“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好好待在沈家,也可以和你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老老实实当好我的四姨太太讨沈廷欢心。”
我这句话非常流利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停顿,可并没有得到沈柏腾的回应,他只是靠在椅子上平静的看向我。
我说:“有问题?”
他说:“没问题。”
我说:“为什么不说话?”
沈柏腾淡笑说:“你现在多了一个机会,如果你不愿意待在沈家,我可以把你送走,离开这里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句话如果换做是平时,我一定会迫不及待,高兴不已,一口答案,可今天我同样很平静,我和沈柏腾长久对视着,许久,我缓缓摇头说:“这个机会我选择放弃。”
他说:“原因。”
我说:“其实有些事情想明白后,待在沈家做您父亲的姨太太也没什么不好,相比于当妓女,当有钱人家的豪门太太总要好,至少待在沈家,待在您父亲身边我可以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一辈子,不用受人白眼,不用担惊受怕受人欺辱。”
沈柏腾嘴角的笑收了收,他面色不知道是喜事怒,淡淡说:“你想好了,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不会再有。”
我说:“我知道。”
沈柏腾直言不讳说:“你让我很惊讶。”
我对沈柏腾微笑说:“因为您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问:“什么道理。”
我说:“有黄金的人制定法则。”
沈柏腾笑出声,这话似乎多么有趣,他笑完后,笑意从眼里收了收,他说:“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