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圣裁会的司铎与林默接触的时间最长，虽然几次接触的时间跨度都比较长，但他几乎亲眼见证了林默的变化，因此笃定林默那一日的行为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也笃定林默能看明白他更深层次的意思。

至于牧谷烟，林默也是清楚的，少女是不大可能和他走的，就像是奉天当日做出的选择，少女已然做出了选择，怎么可能在那时候因为一点儿的愧疚就又变了卦。

但林默那时候的那句话终究还是要问的，无论是多像丧家之犬、多傻，都要把那句必然要被打脸的话问出来，因为那是另外的一层表态，或者说惺惺作态，林默想借此隐瞒自己的目的与计划，如果能让针对他的人轻视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默清楚自己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这年头，能掌权的都不是白痴，但他以前只是个履历可察的普通人，甚至连生计都有点儿问题，而上位者与这种低端者博弈时，无论再有头脑，有时候都难免因为这份落差而有那种优越感，林默宁可让这种优越感膨胀一点儿，也没有必要让必定针对与想杀自己的人对自己高看起来。

那样他在未来变回真正的轻松许多。

比如现在，就很少有人能想到他会在金陵城大摇大摆的现身之后便潜入申城，然后在之前果断出手崩掉那三架直升机。

林默怎么可能想不到，那三架直升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大可能是来与他为敌的，很可能是拖延住他的，因此他想也不想，直接碾过去。

某些人的算盘落空，林默才能有眼下的空挡。

不过，按照我们的极端变异体先生原本的计划，这时候起码也是要和李睿思达成统一战线，无论对方是什么目的，都要雷霆出手的，然而眼下，众所周知，局面出现了一点儿的状况。

现在唯一重要的问题是，李睿思或许帮助过林默，但他未必与林默的想法是一致，如果是那样，林默必须早做准备。

林默略微犹豫了片刻，缓缓收回那只脚，电梯门便开始缓缓的闭合，他的眼神闪烁，问道：“余安智是你说服的吧。”

那正是那位烈风之王，在当涂县之战中，死在米加尔的手中，李杰说是他说服了那个强大的觉醒人，但在林默看来，那时候的李杰根基不稳，金陵城与其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如说是在圣裁会的掌控之中。

但如果换做李睿思去做这件事儿，或许就会不大一样。

而这个问题，也至关重要。

电梯门正在缓缓闭合，林默猩红的眼底倒映着那个一身西装的圣裁会司铎，对方打扮的像是要出席某场高档的宴会。

但此时此刻，这个彬彬有礼的圣裁会司铎正露出一丝微笑，他也看着电梯之中的林默，沉默片刻，才在电梯门闭合的最后一刻做出一个不似回答的真正回答。

“你觉得的呢？”

电梯门在这一刻，于林默眼前轰然闭合。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