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在泉市的一间出租房里,房间不大,只摆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房间收拾的很整洁,地板擦得发亮,在唯一的那张圆桌上摆着满满的酒菜,放着两张椅子。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应该是准备迎接某个重要的人。
只见一个人在窗前来回地踱步,不时地看着窗外,希望能够看到那辆久违的汽车,那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握,显得很是焦虑。
“老大,你到底在哪里啊,天都快亮了,电话又一直打不通,老大肯定出事了。要不要打电话给阿姨问问看啊,打了又怕她担心,可怎么办啊,不行不行,还是打吧。”单辉看着窗外抓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
这个焦虑的人就是在等待宇天痕的人,单辉,宇天痕的死党兼好兄弟。
单辉走到床前,拿起床上的手机准备给欧阳玉打电话,看到弹出的一则新闻,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新闻说的是在通往泉市的某条道路上一辆xxxxx车牌的白色保捷时汽车撞毁,车头严重变形,车上人员不知所踪。
单辉记得这个车牌,这辆车就是他老大宇天痕的。
厦市,水岸新城小区的b栋28楼,欧阳玉的私人住宅。
天刚蒙蒙亮,欧阳玉就在厨房为龙君准备丰盛的早餐。对于这俩兄妹的日常起居,欧阳玉都不想假手于人,亲自照料,她也很享受这种感觉,特别看到兄妹俩吃到她做的菜那种开心的笑容。
“叮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也没什么人知道我回来呀。”欧阳玉边走出厨房边自喃道。
此时的欧阳玉穿着一件七彩条纹的厨房围巾,脚下一双棉质的拖鞋,配上那一头微卷的波浪长发,虽然不施粉黛,依然风情万种。
“喂,你好,哪位。”欧阳玉拿起电话,温柔中带着一丝强势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妈,连我都不认识了呀。小玉,回到厦市都不通知妈一声,是不是龙家人欺负你了,我司徒明月的女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欧阳玉的母亲司徒明月那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我没事,就是回来住一段时间而已。我不通知你,还不是不想你又和爸吵架。”欧阳玉有点倔强地说道。
“你跟你爸都是那么倔强,那个死老头子也真是的,都是嘴硬心软。小玉啊,你爸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有机会回来看看吧。对了,你大哥前些天去漳市,收到风说龙家老三跟黑龙会的洪三走得很近,你们要小心点呀。这不我整夜睡不好,大清早就给你打电话。”司徒明月担心地说道。
“妈,我会注意的,你放心。”不知为什么听到司徒明月的话欧阳玉心中没由来一紧,好像有点不详的预感。但是嘴上还是安慰着母亲,不想老人家太担心。
此时龙君已经梳洗好,从二楼上走了下来。看神色似乎不是睡得很好,可能是宇天痕走的缘故吧。
“现在是早上6点整,欢迎收看早间新闻。昨晚在通往泉市的某条道路上一辆xxxxx车牌的白色保捷时汽车撞毁,车头严重变形,车上人员不知所踪。。。”
当听到客厅电视播的这则新闻时,龙君愣了一下,感觉车牌有点熟悉,看到电视放出的新闻图片时,脸色一白,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楼梯。
“妈,你听到新闻没啊。”龙君边跑下楼梯边大声叫着欧阳玉。
刚才欧阳玉正沉浸在那一丝的不详预感中,没有注意听新闻讲什么。
看着女儿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欧阳玉的心好像被什么捏了一下。
“妈,没事先挂了啊,我这边有点事情,有时间再约你吃饭。”欧阳玉也没心思继续跟司徒明月打电话了。
“小君,什么新闻,慌慌张张的。”欧阳玉看着女儿惊恐的神色问道。
“妈妈,你看到新闻没,那辆车是哥哥的,车撞毁了,严重变形,人员失踪。你说哥哥会不会有事啊。”龙君哭着对欧阳玉说道。宇天痕跟龙君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无论她平时多么睿智冷静,毕竟才是一个15岁的小女孩,心中重要的人出事了,就慌了。
“傻丫头,没事的,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新闻不是写人员失踪吗,有可能你大哥现在不方便联系我们。你大哥那么疼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欧阳玉拍着龙君的后背安慰道。虽然欧阳玉的心中也有点慌乱,但是作为一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很快就想到问题的关键。而且她的心里也有一个猜测,那背对着龙君的凤眼中,顿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跟平时的和熙简直判若两人。
都说护犊的女人是可怕的,何况是一个将孩子看得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厉害女人。
在距离泉市几公里远的某个树林中,突现一个七彩漩涡,金光闪烁,不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刚回归都市的宇天痕。
幸亏现在天刚刚亮,人不多,不然这么大动静,还不把人吓人,以为神仙下凡。
“啊,终于回来了,还是自己的地盘舒服啊。”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伸了个懒腰,宇天痕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感叹道。
“宇哥哥,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啊。”小墨从墨戒中窜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这里比较偏僻,市里面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有机会带你见识一下。”宇天痕看着小墨这鬼头鬼脑的样子,笑着说道。
“好耶,宇哥哥最好喽。”小墨很人性化地举起那小拳头甜腻腻地说道。
“不过你这小妮子,下次注意点,要出现,要先问问我,装扮下,你这么出来会吓死一堆人的,我和你可能都要被抓进什么科学院进行切片研究。”宇天痕笑骂道。
“好啦,宇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小墨缠绕到宇天痕的手臂上,俨然就是一个当下年轻人喜欢佩戴的手链。
“我离开不知道多久了,我们先去外面找个小食杂铺,打个电话,给家人和朋友报个平安。我想辉仔应该等急了吧,不要又告诉老妈,就完蛋了。我身上手机在八卦湖都没了,现在也联系不上了。”宇天痕抬头看着天色说道。
“宇哥哥手机是什么,食杂铺是什么。。。。。。”边找出去的路,边回答着小墨这些有点白痴的问题,宇天痕被问得又无奈又好笑。
幸亏走了没多久,就走到了公路边,在不远处发现有一家简陋的食杂铺。
“喂,老板,打个电话。”宇天痕走到公共电话面前跟老板打招呼道。
“没问题,小哥,尽管打。”老板是一个中年人,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豪爽地说道。
宇天痕首先拨通了单辉的电话,因为之前约了单辉,怕单辉打电话去找欧阳玉,让欧阳玉担心。宇天痕不知道即使单辉不说,欧阳玉也已经知道他出事了。
就在单辉急得团团转,要拨打电话给欧阳玉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奇怪,没多少人知道我这个号码啊,还这么早打来。”虽然心中担心着宇天痕的安危,单辉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你好,找谁啊。”单辉的语气中有点不善,心想什么时候不打,这时候打。
“辉仔,火气这么大啊,谁惹你啦。”宇天痕听出单辉语气中的不善,就开了句玩笑。
“老大,你没死啊,担心死我了。”宇天痕熟悉的声音飘入单辉的耳中,令这个不知眼泪为何物的汉子,一下子红了眼哽咽地吼道。
“好啦,辉仔,哥没事,好着呢,我可舍不得丢下你。别哭,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听着电话那头的哽咽声,感受着一个铁汉为自己而流泪,感受着这一份兄弟情,宇天痕被追杀得跳崖都没有流出的泪,现在却流了。有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单辉。
男人的情义,平常虽然都是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是关键时刻的一句话,一滴泪就可化成绕指柔,将生命交给对方。
“老大,你没事就好,哈哈哈,我这是太高兴了呛到了,哪里哭了。你没看新闻啊,都报道了。”单辉知道宇天痕没事,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跟宇天痕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