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慕容虹云令熊子鸣暗中请过老寨主,摈退闲人,才令侍常白姬引出一位道姑。众人抬头瞧去,道姑已四十出头,中等身材,清秀雅致,凝脂皮肤,偏瘦,一身黄色道袍,手持拂尘,背长剑,仙骨道风,气度不凡。
老寨主不明咋事,更不知道家中道姑何来,抬头疑惑瞧一眼慕容虹云,仍趋步上前施礼,笑道:“小老儿任颂德见过仙姑,小老儿这厢有礼了。敢问仙姑尊驾何处,当如何称号?”
道姑打手还礼,微笑道:“贫道见过任老寨主,这厢还礼了。贫道小号普惠。”
老寨主忙抬手相请各位入座。
普惠师太笑然落坐,面呈慈祥,恬静脸上平添几分迥迫,还透出丝红晕。
慕容虹云起身,道:“老爷子,师太乃昨晚进得寨子,因夜深,小侄不便打扰,故自作主留师太宿于府上,望老爷子莫怪。”
老寨主笑道:“公子客气了。师太既是公子朋友,当是本寨之贵客。”
慕容虹云笑道:“老爷子错矣,小侄亦是昨日才幸见得师太,非故人也。”
老寨主不解,笑道:“小老儿不太明了,尚需请教公子。”
慕容虹云道:“小侄旧习,睡觉时总会命人巡视以求安稳。不巧昨晚侍姬察觉一夜来客便一路跟追出寨,未料竟令其甩脱!”
老寨主惊道:“又一夜来客,可晓来人往何处去地?”
一白姬微肿胀着脸颊回道:“出寨往东南,奴跟出约有四五里路。”
老寨主道:“此后呢?”
慕容虹云道:“其跟丢了便掉头回寨,回寨途中不巧遇一蒙面人,那厮见得侍姬孤身一人竟心生歹意。侍姬终因身手不如人为其所困。危难之际巧逢师太路过遂为师太救得,幸免落难。二人方同回寨的。”
老寨主点首,道:“正是。汝等瞧得,女儿家一人在外自多不便。无事最好。再者寨里高手众多,巡视之事吩咐下人便成,何需亲为,羞煞小老儿了,望莫怪。”
慕容虹云道:“侍姬蒙难,乃咎由自取,谁叫其昔日未曾用心多学才艺。但,今日请得老爷子前来却非单单此事,师太,请汝一一道来。”
普惠师太一点首,笑道:“此人身手了得,竟会使少林拈花指指法,剑术亦甚厉害。令贫道惊愕,此人竟似贫道先前于何处见得,同样身高略胖,双目精光夺人。”
慕容虹云道:“老爷子可知本地有此等能耐之人?”
老寨主摇首,道:“少林拈花指乃当世武林之神技,岂能是常人所能学得的。小老儿今六十出头,广陵大小略有名头之人无一不晓。但论身手之高低,当首推我右寨。我兄颂义剑掌甚为了得,大儿天惠家传略有所成,小儿天琪身手自勿须再叙,故,论功夫,此人定当非本地人,小老儿可保。”
慕容虹云与普惠师太对视一目。
老寨主忽“呀”一声,拍额道:“对了,不知朱家四爷身手如何,传言曾拜西门清远为师,身手或许不弱!”
普惠师太闻听睁大眼,道:“老寨主是指三眼观音西门清远?嗯,是了,昨蒙面汉吾真见过,先前乃与三眼观音一同现身的,勿错,便是此人,难怪此人声音如此熟悉!”
老寨主与慕容虹云一怔,双双惊起,道:“师太是言此人乃西门弟子?”
老寨主一拍手,失色无常道:“坏矣,此乃西门先生为女寻仇来了。麻烦大矣。如西门前来,吾等唯有坐而待毙了!”
老寨主朝慕容虹云一拱手,道:“公子,小老儿多谢公子之美意。公子之恩情小老儿当永铭记于心,容来世再报。烦请公子用早膳后,带师太同离小寨赴扬州去罢。”
慕容虹云脸色微变,又复常态,喃喃道:“如是西门欲为难贵寨,此事还真不妙。殊不闻其手下烟花盟的厉害那是天下人无不耳熟能详的;不谈盟中高手如云,纵然其子西门虹云,其徒薄一凡,已堪称天下一等一之高手。非天琪兄而不可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