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都忍不住“称赞”他，“谢公子真是体贴入微啊。”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为了泡我们家小凝，真是费尽心思啊！

谢公子瞄了她一眼，没接话，而是问对面的小锅盖，“小空想吃什么？”

小锅盖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盒子里的苹果，“我想吃苹果！”谢运凡用小牙签叉了一块苹果，递给他。萌娃最暖姐姐了，他接过来，将苹果塞进嘴里，还不忘提醒谢运凡，“姐姐也最喜欢吃苹果！”

谢运凡嘴角一翘，也给她弄了一块苹果，递给她。她乖乖地接过来，还笑着说了声，“谢谢。”总觉得吃人家的嘴软，还是要客气一点。

“不客气！”谢运凡直勾勾地盯着她，手臂搁在桌子上，特别悠然自得。

mary见谢公子没空理她了，还是自力更生吧。自己拿给自己吃。

小锅盖吃完了苹果，又想去抓旁边的橙子吃。那橙子没去皮，慕北凝便先帮他剥了皮，才塞进他嘴里。

“好吃！”小锅盖点了点头，还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随着他的动作，额前的直刘海小弧度地摇晃着。那锅盖头刘海变成了搞笑的中分，却让这个小帅给看起来更萌了。

她笑着想去帮他再拿一块，转头便见谢公子还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嘛。她真的有那么秀色可餐吗？如此想着，竟然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抓了橙子，继续喂小空。

对面的谢运凡被她白了一眼，心情却更好了。总觉得她刚刚那模样，好可爱！

以往，自己只能远远地观望她，现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呆在她的身边近距离地将她刻在心底，好好地照顾她，免她苦免她伤，免她再颠沛流离。

她不会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高兴。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想牢牢记住。

mary一边吃苹果，一边在心里鄙视了谢公子好一会儿。

你能正常点不？！被丢白眼，还能笑得那么欣慰，你系不系傻啊？！

下午，慕北凝有场戏，是送别即将远战匈奴的丈夫卫青。

汉武帝继位后，先是平定了南方的动乱，而后摒弃了具有屈辱性质的和亲的策略，转用强硬的军事手段来处理北方匈奴的威胁。此时，卫青同几名大将，包括那时已展露刚正之气的霍去病，将进行大规模的出击，企图收回了河套地区，打通了西域之地，将当时的疆域往阴山之地扩展。

卫青即将告别汉武帝和家人，远征与匈奴交战。平阳公主为卫青受皇帝的赏识而高兴，心中自然也会为夫君的安危担忧。

这场戏说难也不难，但也并非容易的事情。

台词倒是没几句，只是那眼神、那神色总要带上浓郁复杂的情绪。所以，开始拍摄之前，慕北凝还缩在角落里和庄静晚讨论了下怎么演。

只是，这天有小弟和谢公子在，她总没能摒除杂念，居然频繁错误ng。

直到第六遍的时候，导演气得直接站起来，大喊着，“cut！这条不行！重来！”

罗浩然死死瞪着站在城墙中央的慕北凝，“慕北凝你怎么回事，远看情绪不是挺好的，怎么侧面4号机推进的时候，就跟面瘫一样！机器推进，你不知道啊？！”

“对不起，导演。是我失误了。请再来一次，这次我会注意的！”慕北凝都知道是自己失误了，赶忙道歉。而且，她像是已经习惯了，随时害怕罗浩然会生气。

上一世，即便他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在片场，他也从来不会徇私，错了就是错了，做得不好就该骂。总是要到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去哄着她。可是，她知道，他的每一次生气都是真的。

罗浩然是真火了。副导在旁边看得也心虚。他们都是通过监视器看的，拍远景的时候，平阳公主站在高台，向远处眺望，神色孤独，倒是有一份悲戚之情。

但这时是卫青报效国家的大好时机，多少人想位居军队首位都不能，这是无限的光荣。平阳公主作为一国公主，也作为卫青的妻子，应该表现出的不只是有不舍，更应该的是为卫青自豪，心里油然而生的一股浩然之气。

只是他们从监视器里，看到的慕北凝的特别是一脸不舍得，眼神还有点呆滞。这实在不能怪罗导生气，真是和之前电影中所塑造的平阳公主身份太不符了。前后的戏压根就对接不起来。

罗浩然望着城墙之上身影萧瑟的慕北凝，拿着扩音器宣布，“各部门原地休息十分钟。准备好，再重拍。”

慕北凝心里明白自己下午的状态实在不好。前面拍的几条，别说是导演，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满意。心里对在场的工作人员觉得十分内疚，被罗浩然那么一训，更觉得失落。

站在原地，都有些呆了。

mary听罗浩然宣布休息后，就拿着羽绒服跑过去，帮她披上衣服。还低声安慰她，“别在意。放轻松，待会你一定可以演好。”

慕北凝在mary面前一向不会掩藏情绪，也不耗费精力去假笑，只对她点了点头。随即，又见罗浩然走了上来，在自己面前站定。抓着剧本，开始给她讲戏。

坐在角落里的谢运凡，抱着怀里的小锅盖，眼神正落在那两人身上。小丫头虽然低着头，但他视力极好，可以看到她的眼眶有些红。

他怀中的小锅盖也发觉了，转过身，用肉肉的手抓着他的西装衣领，“那个坏人骂姐姐，姐姐不开心了！”

外面的空气很冷，不能和房车里相比，所以出来前，谢运凡还给他套了件小羽绒服。或许是穿得太多了，小锅盖显得有些笨拙。晃着身体看了看远方的慕北凝，脸色忧郁，又对谢运凡说了声，“姐姐不开心。小空也不开心。”说着，嘴巴嘟得老高。

谢运凡低头，揉了揉他的头发，“姐姐是演员，演员在这里，是要听导演的。而且，姐姐没有做好，导演是想让电影拍得更好，才会说姐姐的。并不是骂她。”

小锅盖眼神有些迷惘。但是，他就是听到那个人大声吼他姐姐了！

谢运凡继续引导，“小空在幼儿园，老师是不是也会给小空布置作业，比如老师让小空画画，小空如果画不好或者不画，老师是不是会生气。可能老师不小心会大声和小空说话，但是老师不是真的坏人。老师只是为了小空好，对不对？”

小锅盖点了点头，又说，“小空没有不画，老师也没有对我大声。但是那个人好大声和姐姐说话，他没礼貌。姐姐又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坏人！”

谢运凡被他堵住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而且，他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替那个罗浩然解释？小空不喜欢罗浩然更好，这样他想靠近慕北凝就更不可能！

这么一想，他也低声嘟哝了句，“也是。不是男人，居然对女人这么粗鲁，而且还是我们家这么可爱美丽的女人。”

小锅盖疑惑了，眼睛闪着光，“姐夫，不是男人是什么意思？”

谢运凡发觉自己教坏孩子了，只能瞎扯掰回来，“不是男子汉的意思！”

小锅盖恍然大悟。

教坏孩子的结果就是，小锅盖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