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姗把和箬竹的对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道:“太太,您说得没错,夫人怕是一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只镯子,也一早就猜到四爷和姑太太……”
“好一个杜云萝!”练氏咬牙切齿,“要不是她,连喻又怎么会……”
那些丑事,原本就见不得光。
穆连喻再有不是,那事情悄悄处置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要不是当场闹开了,吴老太君也不用为了体面、为了堵下面人的嘴,而把穆连喻赶到北疆去。
练氏越想越气,催着珠姗梳头更衣,要去柏节堂里。
朱嬷嬷听见动静进来,赶忙劝解道:“太太,只凭那箬竹几句话,又怎么能说夫人是肯定知情的?没凭没据的事情,跟老太君说了,咱们也没什么好处。”
练氏深吸了一口气:“我懂,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朱嬷嬷劝不住练氏,便只能想法子去给穆元谋传口信。
练氏顶着大太阳到了柏节堂里。
吴老太君歇了午觉起来,与单嬷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芭蕉撩开帘子请了练氏进去。
练氏问了安,目光转了转,笑道:“老太君……”
见她欲言又止,吴老太君便只留了单嬷嬷,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儿。”吴老太君问道。
练氏深吸了一口气,道:“又到中元了,我这两日不由自主地就在琢磨元婧和连喻的事情。”
吴老太君的眉头微蹙:“好端端的,提那事情做什么?”
“孰是孰非,媳妇心里清楚,都是连喻自作孽,乱了伦常,老太君怎么罚他骂他,都是应当的,”提起穆连喻,练氏的眼睛霎时红了,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道,“那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原本暗悄悄禀了老太君便是,根本不用闹得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哎。
媳妇今日才知道,元婧和连喻的事情,连潇媳妇老早就知道了,可她没有私底下处置,把事情给弄大了。
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闹得府里人心惶惶的,全是连潇媳妇闹出来的。”
吴老太君脸色一沉,反问练氏:“你说连潇媳妇早就知道了,她为何会知道?”
练氏答道:“紫竹、就是跟着连喻去了的那个,有一只金镯子,柳树胡同里不少人都见过,云栖媳妇是亲眼瞧过的。
那镯子应当是元婧的,紫竹知道了事情,那镯子是给她封口的。
云栖媳妇原是连潇媳妇身边的大丫鬟,这事情就禀到了韶熙园里。”
“依你的意思,连潇媳妇知道了之后,才有了中元节的事情?”吴老太君睨着练氏,“那你说,连潇媳妇把事情闹大了,有什么好处?”
“那之前,一直是我掌着中馈,她许是怕底下人不服她,这才落一落二房的体面。”练氏道。
吴老太君不置可否,只与单嬷嬷道:“去把连潇媳妇唤来。”
单嬷嬷应声去了。
练氏绞着帕子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明明是期冀着让杜云萝吃个亏,可吴老太君的态度又叫她捉摸不透。
逼着自己耐着心思等了两刻钟,杜云萝这才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