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不兴事端,我嫁给李栾,或者嫁给李豫,他们在外头养小的,你敢上去说这种话吗?
哪一日,平阳侯府失了圣宠,被圣上厌弃,我走投无路时,你又会如何待我?
现在这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的人,会如何待我?
不过是柿子挑软的捏。
穆连诚,你动动嘴皮子,毁的是我。”
穆连慧越说越伤心,她的身子抖着,前世最痛苦的那一段记忆一股脑儿地朝她涌来。
所有心防在这一瞬间倒塌,她仿若又变成了前世那个无助又无力的她。
李栾弑父之后,她去见了皇太妃。
她能求的也只有皇太妃。
皇太妃说:“嘉柔,你在我身边三年,我把你当成亲孙女,我若能帮你,我断不会不管你,瑞王是谋反,这罪过太大了,我尽力而为。”
短短几句话,让穆连慧感动得落泪。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在那个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不知道出路在哪里的时候,几句温暖的话,就足够让穆连慧记住很久很久。
这样的温情,穆连慧只在皇太妃身上感受到了,她的亲人,她的父母兄弟,带给她的只是冰冷的回忆。
立场、前程、为难、整个定远侯府的将来,所有的事情穆连慧都懂,太通透了,反而怨。
她要的不是天不是地,仅仅是一句温暖的话,而已。
今生,她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押在别人身上了,穆连慧唯一求的就是过自己的日子,有一个孩子,她能教他读书写字,这就够了。
男人,不过是生孩子的必需品,只要生了孩子,随时可以丢弃。
管他是花天酒地,还是摔下寺庙死了,穆连慧不在乎。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孩子,那个男人就死了!
她一个人,从哪里变一个孩子出来!
这一辈子,她还要怎么走?
穆连诚紧紧攥紧了拳头,坐在椅子上,静静思索着穆连慧的话,他想替自己反驳,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起。
若他的妹夫是李栾、李豫呢?
他是不是还会直截了当地要让对方如何如何?
穆连诚还未得出答案,练氏已经搂紧了穆连慧,柔声安慰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什么叫走投无路,你今天怎么总说这些不好的话呢。我们不会不管你,也不会……”
“会管我?”穆连慧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她的妆已经花了,“那您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办?我说,我不替晋尚守一辈子,我要再嫁,您答应吗?我想要个孩子,您答应吗?”
“这……”练氏愕然,见穆连慧不似说假的,她又转头去看吴老太君。
穆连慧闭上了眼睛,唇角满是讥讽笑容:“我想你们管我的时候,没人管我;等我只求着你们别管了,别来插手我的事情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了,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