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赵斜阳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好不容易劝了人回去,迈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到了校门口,刚出校门,立即闪光灯不断,她一时没能适应,想抬手遮挡,才发现双手抱着箱子,根本没法松开。
&nb她双眼半眯半睁,这才发现一大群人早已蹿到了她跟前,那阵势,就跟想要吞噬了她一样。
&nb赵斜阳始料未及,连忙收住脚步想要往回撤,可是早已百炼成精的记者们似乎已猜测到了她会有这一举动,立马有许多人涌到了她的后方,果断地将后路隔断。
&nb赵斜阳陷在人潮中央,左右为难,想进,寸步难行,想退,根本无法挪动脚步。
&nb记者们来势汹汹,似乎为了这一幕早已准备了许久,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那杂乱无比的声音令赵斜阳听得不禁头疼。
&nb她蹙眉,双眼微微眯起,对眼前一幕尤其不悦。
&nb可是,无论对方怎么抛砖引玉或者咄咄逼人,赵斜阳紧抿着唇,就是一言不发。
&nb她心里清楚,不管自己有心或者无意,不管自己据实以报还是只字未提,关于自己或者陆垣乐的负面报导都肯定少不了。
&nb与其让他们添油加醋写个不停,倒不如从头到尾都不给他们灵感材料。
&nb赵斜阳突围不了,想打电话求救又无法抽出双手。
&nb路人渐聚渐多,道路已经妨碍了大半交通。
&nb赵斜阳苦思冥想着该怎样解围,还未想出良策,就被终于不耐烦她只字未提的记者气得伸手扯了她怀里的小纸箱,哗啦一声,里面的物品顿时撒了一地。
&nb众人立刻停住了喧闹,一时诧异地看着赵斜阳。
&nb赵斜阳低头看了眼地上凌乱的书本还有小物件,转过头狠狠地望向刚刚拉扯住她的男人,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愤慨。
&nb众人一惊,原本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倒没有想到她是按而不发。
&nb那男人摸了摸鼻子,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一问三不答,我们都已经没吃没睡辛苦了那么多天……”
&nb赵斜阳蹲下身子一一将东西收回纸箱里,再起身时,倒是看了眼众人,神色意味深长,可眸底的不满一丝儿也没有掩饰。
&nb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淡淡道:“你们真的没有必要采访我,我不会说些什么。大家没有必要这样白费功夫。想要知道什么,自己去问陆垣乐。他说的所有,就是我的想法。”
&nb赵斜阳的字音刚落,见有记者蠢蠢欲动又要挤上前,立马将纸箱抱紧赶紧往前迈了一步,结果第二步还没迈出,就听到人群后面有一把沧桑的男声说道:“吊到金龟婿了,说话都有底气多了!”
&nb这个声音……
&nb赵斜阳的脚步瞬间就像被钉在了原处,努力地想往前迈开,却不管她内心多么地挣扎,她只能定在那里,任由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然后……心也跟着沉沦。
&nb赵翰。
&nb赵斜阳心里只要默念过这两个字,曾经所有崩溃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那么深刻,那么强烈,那些恨意……
&nb赵斜阳不敢回头,她的指甲早已深深地陷入了纸箱里,可她浑然不觉,开始慌不择路地往前跑,见了出租车便立马拦下钻了上去。
&nb四机诡异地看了眼后面紧追的人还有车辆,又看了看她,有些欲言又止。
&nb赵斜阳从钱包里抽出了好几张红色人民币,“拜托你,甩掉他!甩掉他!”
&nb赵斜阳说完,才惊觉自己不知到底是害怕还是厌恶,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nb赵翰……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宜市里?
&nb赵斜阳俯下身子,双手捂着眼睛,那种想哭的心情怎么也抑制不住。
&nb想到她妈妈临死时的惨状……赵斜阳鼻子一酸,眼泪就不听话地流淌了出来。
&nb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她面前?还要再提醒她那可怕又可悲的过去?
&nb赵斜阳在车上哭得不能自抑,司机见状,更是疑惑不解,找了个地方,寻了一个借口就把人给放下了,唯恐待会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要去负责任。
&nb赵斜阳看着陌生的广场,一时又觉得无所适从。
&nb回家吗?记者们会不会还在那里蹲点?可是不回去,自己好像又无处可去。
&nb赵斜阳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圈,情绪早已在下车那会安稳了许多。
&nb冷静下来后,细想自己刚刚的那番伤心,只觉得廉价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