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玉银筝的手,玉紫砚目光中除了往日的柔顺还多一分别有深意的清冷,这目光看得玉银筝毛骨发寒。
瞬间觉得今日的事情有太多变数,仿佛已经不似往常依照自己的臆想发展。再一声的击打声让玉紫砚心都跟着猛跳了一下:父亲这么用力,难道要为了这个虚伪的女儿打死墨儿不成?
接踵而来就是三、四、五甚至更多下,不见唐毅出门,更不闻房间里有玉花湮的求情声。玉紫砚心揪成一团,玉银筝竟是那个样子就要出院去?果然是他们的好姐姐。
“到底发生什么事?弄得整个玉府这么‘战事吃紧’?”忽然,院门口传来龙麟调笑声,紧接着,颀长身影已经一转进了青丘的内里,与她们姐妹对上目光。
不明就里的,玉紫砚见到龙麟时,一下子想到玉花湮进门之前再三嘱咐过自己的话。
所以,她的手在衣袖里紧了紧,暗道:墨儿,不是姐姐不救你。她说得没错,即便想救,就只怕会越来越糟。也罢,既然红檀相信花湮,我也相信一次,墨儿,你一定要无恙才好。
是以,就在玉银筝走上前去要和龙麟寒暄同时,走在后面的玉紫砚脸上恢复了往常的浅笑,淡淡地对着他反问,也道出玉银筝觉得今日她身边怪怪的所在:“怎么是麟表哥一个人?你把我的雪烟拐到哪去了?”
一句调笑的话出自玉紫砚的口,完全不使人觉得怪异。
相反的,玉银筝心下倒是一惊,她的目光尽量自然地看向龙麟,只闻他也笑道:“送出府去配个小厮嫁了,我也想看看,她怎么调教自己的公婆。”
被龙麟一句话说得云里雾里的,玉银筝试图在玉紫砚和龙麟之间找到他们到底在打得什么哑谜。
玉紫砚闻听此言回以微笑,继而不着痕迹侧耳听了身后已经不再响起的击打声,邀约着:
“麟表哥恐怕也无法在玉府多呆几日,小妹想托表哥给皇后姑母带点薄礼去,不知表哥可有空暇与我一道去取?”
龙鳞莞尔不言,只拿眼睛瞟了一下身旁的玉银筝,嘴角上扬,“有礼收哪能不去?紫砚妹妹且走前面。”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散去,只剩下房门外的唐毅和房间里三人。
玉墨的身子覆在玉花湮羸弱的身子上,额间疼出豆大的冷汗,双臂还死死地抱住怀里的人,气得瑟瑟发抖,“你不能打她!从小到大,你没去看过妹妹一次,身为一个父亲,你有什么理由打她?”
“教唆玉家独子为祸玉家,难道不算理由?”玉丘峰握紧手里的玉尺,身子也是气得发抖,玉尺直指自己的儿子,向门外,“唐毅,把墨儿拖出去。”
不敢再有违抗,玉墨被拖出门去,听见脚步声渐远,玉丘峰终于坐回椅子上,将玉尺弃于身边的桌上,全没了刚才的盛怒,语气平淡似在家常,“还能听见为父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