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动,她真的笑出声来,“……你也有今天啊,再等不及,也得吃过饭了。”
陈恕愣了愣,想辩解,最终却只是笑了一声。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她误解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没再说话,低头帮她把袖子卷得更好一些。
“别急,慢慢地。”
“我知道。”姜醒说,“你把你自己收拾好,头发要结冰了。”
陈恕笑着应:“好。”
晚饭顺利做完,味道马马虎虎。
陈恕本来就不挑剔,又是姜醒做的,就算再难吃他也不会说实话。
吃完饭,陈恕洗了碗,姜醒去洗澡。
收拾妥当后,两人早早躺下。
被窝里暖和,身边是喜欢的人,即便寒冷冬天,也依然觉得舒适惬意。
两人聊了一会,没说什么具体的事,他出差时,他们也通电话,彼此对对方的近况都很清楚,因此聊天便格外的天马行空,想到一句说一句,仿佛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块儿,看得到脸庞,听得到声音,真实地躺在一张床上。
后来,他们都不说话了。
屋里安安静静的。
姜醒躺着,陈恕覆在她身上,一寸一寸触摸她的身体。
在这件事上,他比以前主动了了,对她的身体也慢慢熟悉了,但每一次他仍会紧张。
这种紧张与技巧无关。
……
而姜醒呢?
她渐渐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力量,他似乎每一次都能给她惊喜,像探不到底的奇妙宝藏,她甚至不用去费力开发,他亲自把自己展现给她。
这感觉极好。
他们抱在一起时,身下那张上了年纪的木板床发出了声音,“吱呀吱呀”,和床上的两具身体一样,无可抑制地颤抖着。
一场淋漓,百般酣畅。
结束时,只余紊乱呼吸、激狂心跳。
陈恕没有松手,姜醒整个人蜷在他怀里。
他滚烫手掌扣着她浑圆的臀,光裸的胸膛因她的气息而持续发热。
躺了许久,一切都慢下来,呼吸、心跳,甚至时间都慢了。
“陈恕?”姜醒唤了一声。
“嗯?”
“我过完小年就休假了,我妈希望我早点回去,我姐今年要跟我姐夫回厦门过年,年底家里就我爸妈两个。”
陈恕微顿了一下,说:“好,那你先回去。”
“嗯。”姜醒亲了亲他的胸口,“我在家里等你。”
“好。”
小年过后,天气似乎更冷了,姜醒回家后的那几天连着下了两场雪,这在江城很罕见。
年前只剩下两三天,姜醒陪父母置办了年货。
到除夕前一天,一切都妥当了,家里和随园那套房子也都收拾干净了。
陈恕坐清早的动车,中午十二点多到了江城。
姜醒开着姜父的车去火车站接他。
陈恕带了不少行李,一个大拖箱,一个背包,还有一个袋子,全都装得满满。
姜醒直接将他带到随园,进了屋,才知道他带的那些全都是礼物。
他一样一样拿出来整理,盒子、袋子,分门别类,每一个上面都贴了便笺条,给外婆的,给舅舅的,给小表妹的……分得清清楚楚。
姜醒平常聊天时偶尔会提到,但并没有把家里亲戚都介绍一遍,也不知他何时弄得这样清楚。
在随园休息了一会,下午两人一道回家。
今年姜梦夫妇不在,外婆也被小舅舅接走,家里只有四个人吃年夜饭,因此没有像往年那样在外面订酒店,姜母决定自己整一桌菜出来。
陈恕和姜醒也跟着帮忙,忙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折腾出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这顿年夜饭意义重大。
对陈恕而言,更是如此。
自从大伯去世后,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一个像样的年,回家了,年夜饭也是一个人吃,有两年他没有回去,也没有参加学校组织的年夜聚餐,除夕夜那天仍和往常一样,独自在宿舍度过。
那时又怎会想到,有一天会再遇到姜醒,会和她在一起,甚至被她的家庭接纳?
如今想来,并非觉得那时有多苦,只是意识到现在太幸福。
而这幸福,全都因为一个人。
也许在多年前那辆火车上,一切就已注定。
他遇到她,生命全改变。
离午夜十二点只有半个钟头,小孩子们竟然还未睡觉,聚在楼下小区广场。
即便放烟火在城市不被欢迎,但一年仅有一次的除夕夜似乎被温柔对待了,小区物业也睁一眼闭一眼。
姜醒与陈恕坐在楼上阳台,霓虹灿烂,烟花也美。
姜醒低头,从羽绒服口袋摸出红包,塞给身边男人:“喏,压岁钱收好。”
陈恕扭头,愣愣看她。
“不要么?”姜醒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等待。
陈恕默然半晌,低头笑出声。
他接下了红包,握住她的手,眉眼间神采诱人
“我也有东西给你。”他说。
“轰——”
窗外半空,一道烟花炸开,七色火芒散成花。
姜醒低头,手指上多了个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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