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一猴、一猪、一僧、一龙马,保护你去西天,取回真经?”卫公府,一僧立会客堂前,年近五十,鬓角白发的杨卫公坐于太师椅,出声质问。
“是的。”三葬轻声说。
杨卫公往椅背上一靠,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你觉得这样的上折,皇上会相信吗?西天取经?师徒四人?前往大雷音寺取回真经?西游记?大唐玄奘千年前取回真经,千年后你又去了一趟,莫不是说你是玄奘转世?还有你那三位徒弟呢,为何不曾露面。”
“阿弥陀佛。”三葬轻颂一声佛号:“佛法无常,色不异空。”
杨卫公盯着三葬的眼睛。三葬平静地垂下眼帘。他虽已年过四十,经历西域天竺千辛万苦,却仍然面如冠玉、肤若凝脂,目光清澈,雍容大度,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仿佛还是十六年前从新京出发时的那个翩翩美少年。
“我知你是十六年前,欲往天竺去的僧人。如今你归来,我也知你所言不假。只是那一猴一猪一僧一龙马,你如何解释?”
……
大堂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得能听见三葬那悠长轻缓的呼吸声。堂下精锐士卒,早被他的历险故事惊得瞠目结舌,用敬畏眼神看着这位声名远播的圣僧。
但这不包括杨卫公。大商开国千年以来,最受敬仰的杨卫公,公认为举国上下仅次于皇帝本人,第二聪明人杨卫公。
他没有说话,而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秋意凉风穿过大堂。
“你想听一个能让皇上相信的故事吗?”三葬忽然打破了沉默。
杨卫公微笑着睁开了眼睛:“圣僧请讲。”
“贫僧在五指山下,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徒弟,名唤行者悟空。其为一千七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最后被如来佛祖镇压在此。殊不知,贫僧前世原是如来之二徒,名唤做金蝉子。因为不听说法,言行轻谩,故贬汝之真灵转生东土。经过十世轮回的苦难与所谓的被压五指山竟是异曲同工之妙,杨卫公不曾生疑?”
“贫僧第一次遇险,是见到六个剪径的蟊贼,最后蟊贼被悟空打死。为此贫僧不免念叨了他几句,岂料他竟负气而去。最后贫僧靠观音给予的定心真言,又名做紧箍儿咒收复了劣徒。杨卫公,定心真言,何谓定心真言,莫非你不曾怀疑过?”
“贫僧又收一徒名唤悟能、八戒,此徒六根不净,八戒不止。取经路上动了凡心不是渴望返回高老庄娶妻生子。也多次念叨要散伙回家。对此,杨卫公又是何看法?”
“贫僧最后一个徒弟是沙僧沙悟净。此徒憨厚耿直,一心向西。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伴在为师身边,也亏了他贫僧才能多次化险为夷,坚定本心前往西天拜佛求精。沙僧最耿耿于怀的是他曾是玉帝身边的卷帘大将,因罪被贬,****承受飞剑穿心之痛。渴望取了西经可以洗刷身上的冤屈。”
“龙马本为龙体,却接下背负贫僧,取西经这么个苦差事,搞得自己人不像人,还要做出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一路向西。身为龙应自有傲气,难道就因菩萨一番言,便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