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风使也能推演天机,但是他的修为在那里摆着,哪怕是曾经的上界仙人,论起推演水平,也不过是比本位面的真人强一点,大致可以媲美真君。
朱雀在本位面就已经是真君修为了,而它的本尊修为远超真君,它若是愿意推演天机,比本位面的真君还要强上一些。
为什么别人都说朱雀野祀无所不知?它的香火流传广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它推演天机的水平高强,一旦有什么大事发生在它身上,它肯定找得出正主,不会吃哑巴亏。
然而,听到这个要求,老鸟儿的脸,顿时就皱做了一团,“仙使,我是野祀哎,你推演不出的天机,让我来推演……这可要用很多的香火,咱先试一试托梦成不?”
李永生此刻心情极为糟糕,可没兴趣跟它讨价还价,他黑着脸发话,“我仙君阆苑每百年可得一枚启灵芝华,你若推算起来麻烦,我自去召唤白虎。”
“我干了!”朱雀听到启灵芝华四个字,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这种宝物可以帮助兽修提升灵智,在仙界都极为罕见,而且只有胥兽仙君会种植,出产有限,每十年结一次果,只有区区八十枚,很多非人类种族的修士,都要打破头去争抢。
想一想以永生仙君之尊,每百年才能有一颗的份额,就知道它有多珍贵了——虽然是胥兽仙君着人送到阆苑里,但那是对永生仙君表示恭敬。
总之,一颗启灵芝华,连朱雀的本尊都要意动,就别说这区区的分身了。
分身帮本尊赚家业,原本就是它的使命——大河有水,小河才能满。
但是老鸟儿的心里还是有点疑惑,忍不住又问一句,“其实……没准托梦就能得到消息。”
李永生闻言,狠狠地瞪了它一眼,“你一定要将机缘让给白虎吗?”
不过,瞪完这一眼之后,他最终还是叹口气,“死的人是我的因果,我不能让凶手溜走。”
“这还了得?”朱雀勃然大怒,它义愤填膺地表示,“敢将仙使牵扯到下界的因果中,我就算豁出去这具分身灰飞烟灭,也要推算出凶手!”
老鸟儿的表情有点夸张,它怎么可能猜不到,此事涉及了李永生的因果?
要不然,仙使也不会急吼吼地找它来推演天机了,而且出手还如此大方。
这一番做作,都是看在那一枚启灵芝华上。
李永生对此也心知肚明,但是这话没必要点破,朱雀全力推演天机的话,付出也是很多的,别看这里是下界,极端情况下,真的可能因为强行推演某道天机,而毁掉这具分身。
朱雀全力出手,速度还是很快的,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它就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笑一笑,“幸不辱命……”
在山谷里制造屠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希山大营里逃走的两名真人,他俩一共带了八名司修亲卫,于昨天晚上悄然潜到山谷附近,并且在大雨来临之时暴起发难。
用朱雀的话来说就是,这两人似乎小看了李永生,又或者觉得暴起发难的情况下,可以占到便宜,所以在刚开始出手的时候,就果断地透支了精血,随时准备着搏命。
那时候,山谷里就算有真人,没准都要重伤甚至丧命。
不管他们是不是打算偷袭李永生,反正他们发现山谷里都是老弱妇孺之后,还是选择了杀戮,一条性命都没有放过。
李永生听到这里,黑着脸发问,“那他们现在躲在哪里?”
朱雀随口说了一个方位,这十个人制造了杀戮之后,因为那八名司修都透支了精血,而两名真人为了不被人发现,也不敢飞行逃走。
所以这十个人竟然没有远离,而是躲在距离此地六十多里的一座断崖下。
没准他们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永生看到朱雀一脸疲惫的样子,心知它不是装出来的,于是站起身来,“好了,辛苦你了,我这就去……对了,是谁帮着他们遮蔽天机的?”
能让他都推算不出天机的主儿,应该是真君——最起码也得是高阶巅峰真人,还得是有非常独到的手段才行。
“啊?”朱雀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才赔着笑脸回答,“这个……真的没注意,比较耗费香火的,还有反噬之力……好吧,我现在就去推算。”
李永生看着它疲惫的样子,微微一摆手,“算了,我也没要求你查,就是随口一问,你感受到了固然好,推算不到也无所谓。”
其实他心里是想着,那十个滥杀无辜的家伙,为三百多条人命抵命,未免有点不足,可是他也懒得去杀这些人的家属,正经是查到什么人帮着遮蔽天机,他还能多一个发泄的对象。
不过既然朱雀没有用心去感知,他也不强求它去推算,无心的感知和强行推算,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截然不同的。
然后他身子一晃,就飞遁而去,在进入山谷的时候,他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头——就忘了问问老鸟儿,知道不知道会稽的战事如何。
这一刻,他真的理解朱雀刚才的失误了,心里有事的人,一般很少会关注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