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下手没有轻重,除了杀掉了一名带头的司修,还斩杀了两个抵抗的家伙,其他残肢断臂的家伙也不少——这还是李永生没有让它杀人,只是让它教训对方一下。
不过这高阶司修将战斗过程看在了眼里,己方虽然死了三个人,还有两个人眼见也不得活了,但是非常明显的是:对方的真人,其实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
于是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发话,“此前种种,无非是一场误会,我方损失惨重,阁下却是毫发无伤,再大的仇,也可以揭过了吧?”
李永生怪怪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一场战斗……怪我咯?”
高阶司修马上摇摇头,正色发话,“我没有这个意思,左右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李永生默默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发话,“行,我原谅你们一次,现在马上从水潭里爬出来……滚蛋!”
这帮人还真听话,闻言纷纷蹿出了水潭,穿上衣服之后,开始救护同伴。
血奴觉得,这是动手的良机,侧头看一眼李永生,却发现李永生在微微摇头——郑王的军队竟然这么轻信别人的话,他就又生出了点别的想法。
事实上,郑王军队这样的表现,跟他们的战斗方式有关,也算是极具地方特色——最近他们连连打仗,每次都会打输,但是朝廷军队并不穷追猛打。
所以他们竟然生出了一种错觉——打仗就该这么打,都是国族,没必要一定拼个你死我活。
至于说己方死了三个人,那也很正常,他们连报仇的心思都不大,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
哪怕死的是带队者,那也无所谓,自己活下来才是正经。
所以,很奇葩的事情就发生了,李永生说揭过此事,他们就放心地从水潭里出来了,根本不担心对方会继续下狠手。
而且他们穿好衣服之后,将受伤的同伴扶到马上,二话不说就向外走。
看起来,他们是生恐李永生反悔,抓住机会就跑——果然不愧是一支越输人越多的军队。
走到山谷口,高阶司修才转回头来,深深地看李永生一眼,“阁下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不知可否留下个名号来?”
郑王军队的章法,由此可见一斑,这厮在谷中,连名号都不敢问,现在觉得自家逃出生天了,才放一句狠话出来。
他并不担心对方再次翻脸,然后追杀出来,因为他对自己逃跑的速度很有信心,当然,最关键的是,对方任由他们离开,显然是不想跟郑王为敌。
事实上,大多数的灵修,都不愿意招惹皇族。
果不其然,对面英俊的年轻人也不回答,只是打出一个古怪的手势之后,冷哼一声,“快滚,不想走的,就不要走了!”
这个手势一打,林木后一阵响动,涌出二三十号人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郑王的骑兵有百余人,但是大部分都受伤了,眼见对方虽然人少,却精悍异常,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转身就走,不愧是深谙生存之道。
但是李永生这边有人出声了,“慢着,留下三十匹快马,老子征用了!”
然而,就这么一嗓子,话还没喊完呢,就见郑王的人马纷纷拍马狂奔,如鸟兽一般四下散去,头都不回。
李永生看得都有点惊骇,“我去,这素质……都够资格去柔然打游击了。”
事实证明,他这评价一点都没有高估对方,郑王府的兵马逃出去十余里,发现后面没有追兵,竟然又奇迹一般地汇合在了一起,没有少了一人。
众人心有余悸地看一眼身后的山谷,“卧槽,这是什么人?”
“我识得后来说话的那人,”有人有气无力地发话,那是一名断了膀子的司修。
他一脸的阴森,“那厮是成皋祭家的人,名唤祭强!”
“成皋祭家?”高阶司修的眼珠转一下,“他家好像有四个真人?”
“四个真人又如何?”断了膀子的司修冷哼一声,“敢偷袭我郑王府的军队,还以大欺小……此仇不报枉为人!”
他就忘了,从一开始起,就是他们在主动挑衅,对方不过是在应战。
以大欺小这是真的,但是若不是他们想以多欺少,人家又何必大欺小?
“报仇与否,不是咱们能决定的,”有人提出了建议,“先汇报吧,看有没有征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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