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枝条瞬间织成眼罩,遮蔽了林君的视线,没等他喊出声,枝条再次封住了他的口鼻,留下急促的呼吸和隐约泄出的呜咽声。
藤条裂口沿着精瘦的身体攀爬,很快穿起开口,重新将他封闭在藤茧之中,可这一次茧内不再有足够林君活动手脚的空间,每一枚叶片似乎都在亲吻着他的皮肤,被束缚的手脚痒麻不已,却连动弹手指一下都做不到。
林君只能咬紧口中韧性十足的藤条强行忍耐,心里把帐全都记在顾宇晟身上,等着回去“教训”他。
格鲁枕着一条手臂,阖上双眼仰面躺在林君的藤茧旁边,另一手轻轻摸索着藤茧上不断绽放的白色小花,感受其中细微的震动露出迷醉的神色。
到了被焚毁的驻地,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已经被提前到达的活尸们整理出来,整齐的排成一列摆在入门背风的位置。
格鲁冷淡的瞥了一眼,正想将它们转化,可想起林君并不喜欢活尸,干脆下令将这些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彻底焚化,自己驱使着花房沿着林部族原本的驻地从头到尾逛了一圈。
藤蔓的根系顺着路程铺满了驻地,紧紧抓住土地,随着藤条与土地的结合,藤蔓细嫩的枝条不断膨胀生长。
当格鲁指着阳光最为灿烂的位置让藤蔓停下脚步,无数相连的巨木耸立在林部落范围之中,巨木整齐排列,间隔一块块整齐的田地。深埋在地下的根系主动将耕作过的土地翻松,住在底下的老鼠吱吱叫着惊恐的四处奔逃,却被根系一把勒紧,连皮带骨的完全吞噬了。根系渐渐渗出一层粘液洒进田地之中,本就肥沃的土地越发特别了。等待许久的活尸们立刻从不远处陡峭的山壁之中扯出一袋袋种子,像是终于见到孩子的母亲一样热情的搬着粮种奔向田地开始耕作。
没多久,田地中隆起一排排整齐的田垄,刚被埋进土里,巨木的叶子立刻散逸出湿润的水汽,根系流出的粘液一接触到空气中的水汽顿时将土地滋润得乌黑油亮,田垄中嫩绿的幼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萌发,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味。
当格鲁终于消气把林君从藤茧中放出来,林君视线之中的世界已经美丽得如同一个梦幻国度——当然,要完全忽略被植物吞噬的小动物和满地乱跑的活尸们。
林君双腿软得根本站不稳,他干脆直接坐在藤条织出的秋千椅上对格鲁说:“我的衣服呢?”
“权利的象征挂在身上足够了,你只要面对我,所以不需要那些累赘。”格鲁笑着向后一躺,藤条瞬间在他身后织出一个睡床,让他能够舒服的倚在上面面对林君。
男人用视线舔着林君的身体,认真的评价着挂在他腰上的宝石腰链说:“果然,最昂贵的饰品才配得上你。”
林君对天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比起这些沉甸甸又没用的东西,我更喜欢布料。”
格鲁笑了笑,没去接林君的话茬,他扬起绝美的脸孔望向远方,指着山峦说:“去报仇吧,对面的山部族杀光了你的亲人、你的族人、你的孩子,让你睁开眼只能看到部族被焚烧过的残骸;让你失去了作为族长的尊样,只能匍匐在一个准备放弃的祭司脚下,任由我欺辱。难道你就不恨他们吗?他们断绝了部落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