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一边说着,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她有些担心,说有些人礼金太厚,只怕是收不到。”
“收!怎么不能收?他们敢送,本王岂有不收之理?”
嬴冲冷笑,心想这个时候他如不收这些礼物,某些人反而放心不下,担忧自己会故意寻他们麻烦。就比如那正在他眼皮底下讨生活的福王府——
可如是想要求他办事,意图行贿,那么这些钱,也实在太少了。三百七十万金,他的武安王府,没这么廉价。
总而言之,真正的聪明人,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他嬴冲油盐不入,当已是众人皆知之事。真要往武安王府赠送重礼的话,只会授他以柄。
“对了,今日来了哪些客人?”
“政事堂的宰执,来了三位;大小九卿,几乎都来了,还有六部中的侍郎等等。其余还有武威郡王,武德王世子等等,咸阳城里四品以上的武将,除了殿下的禁军之外,几乎全在此间。”
幽香一边说着,一边抹着脸上的冷汗:“如在今武安王府里的朝官将领,足有一千七百余位,还有许多亲朋眷属等等。福二总管,不得不将周围几家酒楼,全包场雇佣,又另添了四百五十桌,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不够。”
“来了这么多?”
嬴冲不禁愕然,随即就揉着额头,有些头疼的说道:“这又不是办寿宴?记得本王的请帖,只发出百份吧?只是一个小小的生辰宴而已,怎就这么多人不请自来?真让人心烦。”
幽香闻言,不禁眼神怪异的看嬴冲。心想你在这个时候抱怨,又为何一下马车就问礼金?
只是生辰宴的话,又为何早早就命厨房,准备了那么多的食材?这矜持不是这么装的吧?
她对嬴冲的能为佩服归佩服,可这点还是要鄙视的。仔细想了想,幽香便又开口:“那奴婢这就去通知福二总管,把他们赶走么——”
话音未落,就被嬴冲用斩马剑的剑鞘,轻轻一敲额头:“你怎就这么蠢?上门既是客,哪有赶人出门的?另外通知嬴福,让他派人再多包些酒楼,为所有神策军与左金吾卫的将士,准备饭食,算是庆祝本王生辰。此事一定要在入夜前办妥不可,哪怕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此时他在这里宴请宾朋,可他的禁军部属,却仍在街道与暗渠中四处巡视清肃。
不但那些将领,无法上门参加这场宴会。下面那些士卒,也需在街道上受冻。尽管有他许诺的厚赏吊着,可接下来的事,仍是极其辛苦。
而一份饭食,花费不多,却可暖人心。
“殿下!”
幽香双手抱着头,嘴唇嘟起,脸颊圆鼓鼓的,眼含‘杀意’的看着嬴冲背影。
心想这个姑爷,确是惊才绝艳,对小姐她也好极了,就只这性情,太古灵精怪了些。
而此时嬴冲,已走入到了那中庭大堂内,满脸堆笑的朝着堂中诸人一抱拳:“小王因公务来迟一步,还请各位恕罪则个!”
而堂内除了那武威郡王叶元朗,荣国公陆正恩等寥寥数位之外,其余人等,包括那福王嬴定安在内,都莫不是满脸的假笑,神色亲切万分。
“岂敢岂敢?是我等不告而至,叼扰了府上才是。”
“殿下今日清肃暗渠,乃是利国利民,有大功德之事,我等岂敢抱怨?”
“哈哈,今日殿下可是寿星!吾等能沾些喜气,就已是满足,如何敢说恕罪?”
众人奉承声中,只有叶元朗,有些忧心的看着嬴冲。眼前这一幕,似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然而盛极而衰,只希望他这孙女婿,莫要因此就得意忘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