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这句话,王氏连晚饭都没吃出什么滋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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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大姑娘这话是真是假?”
趁着老爷在外书房跟女儿叙话,王氏把旁人都打发了下去,单留了彩鸢和彩蝶在屋里,关起门来说私房话。
彩鸢和彩蝶对视一眼,不由白了脸色。
二小姐真是吃蜜水吃出问题,她们两个可算是直接经手的人,虽然命令是太太下的,可出了事还能罚太太不成?说不得就是她们顶缸了。。。。。。
彩鸢到底稳重些,思虑了一番道:“大小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奴婢想着,大小姐总不会当着
老爷的面胡编排,要不,咱们悄悄打发人去药堂问问?”
这也是个法子。王氏拧着眉头:“咱们在村子里,打发人去城里现问,来回快了也得一半天的,哪里就正巧有车回城?单独要车难免要费一番口舌了。”
彩蝶忽闪了两下眼睛,道:“还是奴婢去吧,别人也不放心。正巧,奴婢的二婶子这个月又要生了,太太给个恩典,让奴婢回去一趟看看也说得过去?”
王氏和彩鸢都点了头,这个法子也算牢靠。只是彩鸢叮嘱一句:“药堂和药材铺子都问问,也不是每个大夫都懂的。”
“明日起,先把蜜水撤了吧!”
王氏心里七上八下,又道:“去打听打听,是谁在大姑娘面前说了什么没有?怎么就这么巧?还有,厨房那边也敲打敲打,我听说下午晌她们可是早早去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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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书房里
皎琮慈爱的目光在女儿的脸上拂过,女儿的容貌,集合了他和妻子的优点,小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越发的美丽不可方物了。要不是修得一身功夫,他甚至都担心自己能不能护住女儿。
“。。。村子里可还有生人?”
“嗯?啊!”皎琮被女儿的话打断了思绪,赶紧调整了过来,道:“自打月前那些人撤了,倒是再没发现有生人在周围。不过,那山头上目力好的人,也隐约能看见村里的情况,还是得小心些。”
“猎户们进山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段日子倒是没有。不管怎么说,还是把人悄悄带回来吧,总在山里也不好。左不过多加小心就是了,藏个人咱们家还有几个地方的。”
既如此,皎月便准备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接人了。
说完了正事,皎月想起什么来。她从储物袋里拎出两个小坛子出来,道:“这是赤珠果酿的酒,每天早晚喝上一盏,无病无忧到百年。”
“这么好?”皎琮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看着女儿,“不够塞牙缝儿的。”
皎月嗔了她爹一眼,道:“女儿的果子酒本就酿得浓烈了些,可比外头的烧酒还醉人,不能多喝。”到底又搬了几坛子出来。
皎琮手痒地拍开一坛子的封泥,瞬间浓郁的酒香和果子的清香绵绵不绝地飘散出来,皎琮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好酒!”
“这果子一年就能摘三十筐,这样的小坛子也就能酿出个三十坛子,您别又拿去送人,自己留着慢慢用!”
不是皎月小气,她爹自来就是有好东西先想到别的,她要是不管着,指不定两坛子也剩不下的。
“你徐叔这两年身子不太好,好歹给他留一坛子!还有,你外祖父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甚灵便了,给两坛子尝尝有好处。再有,”
“您别往了,曾祖父曾祖母,还有大伯,二伯也得分分。”皎月接了话茬,不然还没等出县城,她的酒就没影儿了。
“爹爹知道你有后手的!”
皎月翻了个白眼,她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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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不见,父女之间一下子有不少话要说,而且,难得皎月去了心结,从前对爹爹的亲昵又回笼了,所以,屋子里的气氛格外温馨,皎月甚至还给她爹演示起自己新学的几样小法术来。
提起灵级界的事,皎琮道:“这事还得跟你曾祖父商量商量再做定夺。”皎月理解,毕竟皎家族人也不少,又分散在各处,也不一定谁都愿意去的,而且,家家都有远近亲戚,到时候也是一件大事琐事。不是三五个人就能说定的。
皎琮又望着女儿,含笑道:“你也十七了,这次回来你的亲事也该有个说法了。月儿,你要是有什么打算,不妨给爹爹说说?”
皎月到底有些害羞,用嗔怪遮了脸,朝她爹撒娇道:“爹爹说的什么话?女儿自然是要陪着爹爹的。”
“傻话!谁家的女儿不出嫁?再说,你徐叔,陈叔他们都有孙子外孙了,你要是不成亲,爹爹岂不是还得干眼馋?”
“不是还有弟弟么?”皎月嘴上依然挣扎了一下。
皎琮笑道:“咱们家男儿非及冠不能成亲,他比你还小三岁呢!”
皎月也不是不想成亲,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不肯说话。
皎琮道:“你也不用害羞的,你娘不在了,这些话少不得还是咱爷俩说了。你的嫁妆,早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攒着了,咱们家向来不比这些的,不过也不会差就是了。
爹爹要说的是,卫封那孩子早年瞧着人品和本事都还不错,整好,这次接过来,爹再看看。你若是也不反对,到时候就把亲事定下来。”
这下皎月倒认真了起来,正酝酿着要说什么,忽而神识里有一串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匆匆地往外院方向来。她抿了嘴,警惕地往外看了一眼,又瞅了瞅她爹。
皎琮没女儿的五感和灵敏神识,也发觉了女儿的异常,此时也静静地观望着。
不多时,皎月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隐约间一个焦急又颤抖的声音道:“快请老爷,二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