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就玩那个。”宫云袖牵着岳灵正要走过去,刘青已抢先一步俯身递过来一方红色的小盒子,道:“宫师姐、岳师姐难得来玩一次,这是小弟孝敬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岳灵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接,却被宫云袖轻轻拽住。宫云袖偏过头来斜睨着刘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淡淡地道:“刘师弟是担心我们没有赌本吗?放心吧,这点小钱还是不缺的。”说着甩袖而去。
刘青的脸色微微一变,保持躬身的姿势好几秒,才慢慢直起身子,转过脸来向秦言笑道:“是小弟考虑不周,让秦师兄见笑了。秦师兄想玩点什么?”
秦言摇头道:“我不玩这些,就在周围走一走。魏师弟,你不用陪我,去和刘师弟一起好好玩玩吧!”说完,他便迈步从刘青身边走了过去。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来,秦言暗暗点头,来这位刘青还是很识趣的。他的确是喜欢清静,所以不喜欢在吵闹的地方多呆,一个人径自穿过了赌场,走进丛林里的一条小路,沿着山坡往更西方行去。
没走多远,忽然听见潺潺的水声。循声寻去,便发现了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一直向西。秦言跟着水流往上走去,不远之后又见了一座小石桥,架在河水两边。桥上还有一位穿着道袍的老人,坐在一张石凳上,对着一副棋盘苦思出神。
秦言吃了一惊,本能地感觉到这老者的实力还在自己之上,至少已步入天元之境。他料想这位大概又是本门的哪位隐世前辈,便不欲打扰他的清修,准备转身离开。
不料那老人正在此时抬起头了他一眼,狭长的眼眸中透出惊人的神光,令他心头一震,将转身的势头生生遏制在半途。
面对如此高手,决不能将后背留给对方。如果他对自己有恶意的话,本少爷全力施为,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那老人盯着他了半晌,忽然微微一笑,道:“年轻人,既然有缘相见,不必急着回头,来与我手谈一局,如何?”
秦言摇头道:“抱歉,我不会。”
老人一愣,慨然叹道:“纵横十九道,迷煞天下多少人!年轻人,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弈棋实在太可惜了。来来来,我教你!”
秦言又是摇头:“不感兴趣。”
老人长长叹息一声,道:“智慧者可由棋观人,进而知悟人生。你不爱棋,生命就缺了一块,人生不得圆满,实在是可惜呀!”
秦言淡然一笑:“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对吗?”
“不错!”老者捋着胡须,露出欣慰的神色,“想不到你也懂得这些道理。”
但秦言接下来的话语很快让他的表情凝结住了:“都是些老生常谈罢了!对弈者说人生如棋,品茗者说人生如茶,优伶们说人生如戏。还有什么如画如梦,那么多比喻,又有几个人真正懂了呢?”
老者思索片刻,沉吟道:“每个人从自己的角度去,都有不同的感悟,而没有对错高下之分。但是我还是认为,只有棋奕,才是最贴近大道的,你跟我学棋,将能收获更多的东西!”
“你的东西就是对的吗?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就凭我比你多了五十年的经历!”老者双目倏然圆睁,提声喝问,“年轻人,你师父是谁,燕茵还是独孤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