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年级第一的殊荣和奖励,晏海清很高兴,晏柔柔也很高兴。
清早晏海清推着自行车出门的时候,晏柔柔甚至还叫住了她:“这几天就别去工作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晏海清笑了笑,说:“妈,这份工作轻松又赚钱,我打算长干的。要是寒假自己想不去就不去,下学期舒伯伯还会让我去家教吗?反正也就一个星期嘛,没事,过年再休息是一样的。”
晏柔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道:“这孩子,还没成年呢,就光想着赚钱。”她满足又留恋地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可怎么办,你赚钱比我多,以后我都没脸训你了。”
晏海清撒娇说:“我这么听话,才不会被训呢。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欸!”晏柔柔道:“我等你回来吃午饭!”
晏柔柔看着晏海清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听见隔壁李妈妈羡慕的声音:“你家海清啊,真是懂事!要是我家小兔崽子有她一半儿争气就好咯!”
晏柔柔转过头,半是惆怅半是炫耀道:“海清太倔了,以前听话,现在自己能拿主意了,我就有点管不住了,我也愁得很哟。”
李妈妈便扬声道:“哎哟晏妈妈,孩子成熟是好事情啊!你呀也别太担心了,小时候这样以后才不会吃亏啰!”
晏柔柔哪能真的嫌晏海清太自立呢?只不过是谦虚式炫耀罢了。听到李妈妈这样捧场,她咧开嘴笑了,说:“也是,也是。”
另一方面,晏海清骑着她的小自行车慢悠悠地去了舒梦雪家里,途中还买了俩馒头,一边骑车一边啃。
她早练就了单手骑车的高超技能,很多次早餐都是这样解决的。这样到舒梦雪家里的时候恰好吃完。
等进到舒梦雪的书房时,晏海清呆住了。
杨子溪正端着一碗米粉坐在小板凳上,低头吃得津津有味,头上还有汗。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书桌,含糊不清地道:“那里还有一碗……”
书桌处,舒梦雪同样吃得津津有味。在她旁边还有一个被塑料袋打包的纸碗,正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她从杨子溪那边绕去书桌,经过对方的时候顺势拍了拍对方的头,问:“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啊。”杨子溪回答得理所应当。
晏海清听了一阵感动,她本来以为杨子溪那么懒,好不容易放假了,一定躲在被子里睡懒觉来着。
晏海清打开塑料袋,一阵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果不其然是杨子溪最钟爱的泡椒米粉。
她习惯性地走到杨子溪对面蹲着,一边用筷子挑碗里的米粉,一边说:“其实我在路上吃过了……”
舒梦雪拍了拍旁边的凳子,说:“家教姐姐,这边还有座位哦。”
晏海清道:“没事,我就蹲在这边就行了。”
“你又吃的馒头对不对?早上不要吃那么多馒头啦,吃点米粉多好,暖和又美味。”杨子溪嘴里塞了一大口米粉还不忘说话,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语气半是责备半是心疼。
晏海清看着碗里的米粉,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实情:“其实……我觉得这个泡椒米粉也就一般……”
杨子溪道:“你说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立马把那副慈母形象收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一个为了自己审美而斗争到底的英勇战士。她把筷子伸向晏海清的碗里,说:“你不喜欢给我吃啊,我再也不给你送早餐了!”
晏海清连忙把碗往身后挪,用身体护住米粉,说:“你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你凭什么拿回去!”
杨子溪说:“你都不喜欢了,我才不给你!浪费!”
晏海清赶紧吃了一口,道:“我都吃了,我不给你!”
两个人幼稚地一来一回,把舒梦雪都逗笑了。小孩子天真无邪道:“你们两个人要打架吗?”
稚嫩的声音成功叫两个人偃旗息鼓,她们互相看着对方,回味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忍不住相视一笑。
杨子溪无奈道:“你早说你不喜欢嘛,亏我一直以为你很喜欢。你想吃什么,下次给你带别的啊。”
对方这样说了,晏海清便觉得愧疚起来。杨子溪牺牲了睡懒觉的时间,千里迢迢跑来给自己送一碗米粉,结果自己还这么挑三拣四,一点也不领情。
“也不是不喜欢吃啦——”她找了个理由:“就是、就是有点辣……”
杨子溪点了点头,说:“这样啊,行,下次不给你放辣椒了。”
晏海清小口小口地吃着米粉,并没有想过杨子溪会送来这个。其实吃完那两个馒头之后她就已经很饱了,这碗米粉多少有些吃不下。可她总觉得这是爱的某种表现形式,因此不敢不吃完。
最后肚子撑得要死,心里也满足得要死。
你看,这可是爱心早餐噢!
等到三个人都吃完米粉,离商量好的补课开始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杨子溪懒洋洋地拎着三只废碗出书房,道:“你们慢慢补课,我先去梦雪床上睡一觉,困死我了……”说着还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晏海清一边注意着杨子溪的动静,一边把教案拿出来,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放假之前杨子溪约她出去玩,但是她要来舒梦雪家打工,因此只好婉言拒绝。
她本来觉得很不好意思,打算吃完午饭后就直接去杨子溪家负荆请罪,没想到对方竟然大清早杀来舒梦雪家里,来了个捷足先登。
虽然她不太喜欢吃这个,但是杨子溪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她了,这份心意她感受到了。
……就算杨子溪吃完米粉就去舒梦雪床上睡回笼觉去了,根本不是“来陪你”。
不知道杨子溪昨晚熬到几点……晏海清一边分神思考着这件事情,一边教舒梦雪写作业。一心二用,还好没出岔子。
在晏海清给舒梦雪补习的时候,杨子溪一直埋在被子里睡觉。中途休息的时候,晏海清看过她几次,结果每次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见她累得很,晏海清也就没有打扰她。
同桌了这么久,晏海清还是知道杨子溪的一些恶习的,比如晚上不熬到十二点就睡不着觉。她一直很搞不懂为什么,难道十一点多不是最困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