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挽起袖子,对旁边的人道:“别愣着,过来给我打下手。”
那侍女对叶舒楠的话虽然不甚了解,但她也看出来了问题一定是出在饭菜上,她不敢耽搁,小跑着回了澹王的房间。
那房里的御医正在给澹王行针,稳定他的气息,司空詹白见那侍女又把饭菜端走,遂问道:“叶姑娘呢?”
侍女答道:“在后厨呢,叶姑娘的意思,王爷的病好像出在这饭菜里头。”
司空詹白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说,只吩咐那侍女退下。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那侍女又端着一碗粥随着叶舒楠回到了这房间。
司空詹白向叶舒楠投去疑问的眼神,叶舒楠却示意他稍安勿躁。
眼下,御医刚给澹王施过针,体内乱冲的气息暂时被压了下来,但是他们都知道这管不了多长时间,而床上的澹王显然已经没有力气承担下一轮的冲击。
叶舒楠坐到澹王的床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澹王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而澹王听完之后,只是点点头,任由叶舒楠把自己扶了起来。
叶舒楠便端了粥,手执汤匙喂澹王喝下。
折腾了一夜下来,澹王的状况总算是好一些了,昨晚他受了不少折腾,此时已经沉睡过去了。
司空詹白留了那些御医在房间里看照,自己则是拉着叶舒楠的手去了另外的房间。
“怎么回事儿?那菜有什么问题。”
叶舒楠却不直接答他,反而问道:“你们府里的掌勺因何故离开,你可知晓?”
司空詹白想了一下道:“这种事情一向是徐伯打理的……我记得前几日我好像问起过他,许伯说是他老家里母亲病重,他要回去尽孝。”言罢看向叶舒楠,“怎么?他有问题?”
叶舒楠道:“一个厨师当然没什么理由害王爷,但是不妨碍他背后有人指使。”说着便是把藏在袖中的食谱拿给司空詹白看。
司空詹白仔细看了看,却不得要领。叶舒楠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人不例外,食物也不例外,若是阴阳颠倒,势必大乱。”
“你是说?这菜……”
叶舒楠看了一眼司空詹白接着道:“早上人体阴气收敛阳气外盛,晚上则反之。所食之物的阴阳属性和该循着人体的阴阳规律,因势利导。故而,晚上一般避免吃姜、蒜、葱之类阳性的食物,早上则要避免吃苦瓜、茄子、芹菜之类阴性的食物。这些事情经过人们常年累积的经验,已经形成了默契,所以反而不容易被注意到。”
司空詹白听了叶舒楠的话,再看那菜谱上的菜,心中已然明白,这是有人故意要害父王。
叶舒楠走到司空詹白的身边,看着他手中的菜谱道:“这上头的菜,早上皆是阴性,晚上皆是阳性,一日两日不成什么问题,可日子久了……”
叶舒楠之所以注意到那菜有问题,就是因为闻到了饭菜里姜的气味,本来她就有些讨厌吃姜,故而格外敏感一些。而细看之下,她发现那侍女端来的几碟菜竟都是晚上不宜吃的阳性之物!这事情未免太过凑巧。
司空詹白冷冷道:“我竟是没往这上面想,这背后之人真是好计谋啊,不动声色地就可以置父王于死地。”
叶舒楠道:“可那人却没有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