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旁少女浅浅的呼吸声，卡卡西背对着鹤云彻夜未眠。在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的时候，他闭上眼轻叹口气，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终究是亮了，该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啊。
卡卡西揉揉太阳穴，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
“唔。”穿好衣服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还在床上的女孩子，卡卡西怔了怔。只见鹤云不知何时睁着大大的眼睛，脸颊微红地望着他。卡卡西不知道是自己吵醒了她，还是她跟他一样，整晚都没睡。
被盯得有点尴尬，卡卡西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思忖片刻问道：“抱你去洗澡？”
鹤云晕乎乎地点点头：“嗯。”
卡卡西捡起地上凌乱不堪的浴衣盖在鹤云身上，打横把她抱到了浴室的浴缸里。
“那你尽快。”
鹤云还是晕乎乎地点点头：“好。”
卡卡西替她拉上门，准备离开。
“你不洗吗？”
“我去公共浴室洗。”
总之就是不想单独相处！
鹤云伸手抹了抹鼻子，幸好干干的，没什么异常。
她刚刚可是看到了卡卡西裸|露的后背啊！恰到好处的肌肉均匀地遍布在每一处，显然是身体的主人常年都有辛苦锻炼的成果。
卡卡西表情木然地往公共浴室走着，慵懒的黑眸里透出的深邃像是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看不清任何情绪。
鹤云依旧是晕乎乎地在洗漱。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夜的事。
而不同的是，鹤云是不好意思提，卡卡西……是不愿提。
＊
走在路上，阿鹭时不时地瞥瞥卡卡西，又看看鹤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两个人十分不对劲。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总觉得有股无形的低气压在他们之间围绕呢。
“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阿鹭提议。
“阿鹭大人是累……”
“快点赶……”
同时回答阿鹭的卡卡西和鹤云在听到对方说话时同时生硬地收住自己了话语。
过了会儿卡卡西才再次开口接着说：“阿鹭大人要是累了就稍作休息吧。”
“好吧，其实我不累。”
走在最后面的鹤云偷瞄着卡卡西，几度欲言又止。
啊啊，又是这样。
一路上，气氛沉默得压抑。阿鹭已经试图引起共同话题许多次，可是要么只有卡卡西同她说话，要么就是像这样，两个人互不搭理。
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个关系那么亲密的人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阿鹭的心中竟隐隐有些期盼。
难道是吵架了？
她好想知道可是问不出口啊嘤嘤嘤。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够顺利，走了几天总算是平安抵达了鸟之国。
在见到熟悉的大名府的时候，阿鹭百感交集得有些想哭。她不是怕死，而是作为一个国家的大名，所肩负着责任不止一点半点。所以她绝对不能轻易地、不负责任地失去生命。
此时心中无不感慨的还有木叶第一技师：“阿鹭大人，您下次出游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加强防卫啊。”
“嗯，一定会的。”
“那么……”卡卡西转身摆了摆手。
阿鹭心一沉。
卡卡西任务完成的话自然是要回木叶的，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了。也许到他娶妻生子，也许到她相夫教子，大概都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在强烈不舍的情感驱使下，阿鹭顾不上思考其他，急忙拉住卡卡西的手臂，出言挽留道：“卡卡西桑不如留下来玩些天再走吧？这一路上也辛苦你了。”
听闻此言的卡卡西第一反应竟然是扭头看向了鹤云，而鹤云也是默契地望向他。视线在空中相视交汇的那瞬间，两个人又是迅速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这一举动被阿鹭尽收眼底。
要怎样形容那个眼神呢？
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丈夫，迫切地在向妻子解释什么。又像是遇见了个不安的孩子，试图用目光去安慰什么。
阿鹭不禁哑然失笑。
原以为有机会了，看来从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啊。
卡卡西眯起眼睛，用没什么诚意但很真实的理由婉拒道：“嘛，我要是再不回去复命的话，恐怕纲手大人会用拳头砸死我的呢。”随后盯着被牢牢抓着的手臂，“多谢阿鹭大人的好意啦。”
“说的也是啊。”阿鹭识趣地松开了卡卡西，转过身，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绽出一滴滴的水花。
“替我向火影问好及致谢。那么，再见了。”阿鹭强忍着颤抖的声音，一边走回大名府一边说。
再也不见了，我的卡卡西桑。
“嗯。”
是在应哪句呢？
回去的途中鹤云跟卡卡西两个人各怀鬼胎，依旧是一路无话。
少了不会忍术的阿鹭，也没有节外生枝的意外，两名忍者的步程加快了许多。只花费了一半的时间便到了木叶周边的森林。
这几天鹤云硬是憋着没有主动找卡卡西说话，可是眼看即将回村，卡卡西都没有找她说话的意思。
最终她还是沉不住气，忐忑不安地说：“卡卡西。”
跑在前面的卡卡西侧过头，不过没有停下在林间跳跃的脚步：“什么？”
“你……你回去想吃什么？”
“回去再说吧。”
“还有，那个……”
“嗯？”
鹤云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这种事情让女孩子开口真是太糟糕了，虽然那天晚上是她主动的没错，可是她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么羞耻的举动。当时只是觉得身体热得不得了，然后就不受大脑控制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但是不管怎样，鹤云都不后悔这样的事情发生。眼下她只想弄清楚卡卡西是什么想法。
于是她再次鼓足勇气开口说：“卡卡西，那天晚上……关于……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