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便是连着最后一条路,也被流嫣堵死,他们要被赶走?
不,这绝对不能接受。
他们也不相信,流嫣当真敢一起得罪京都这么多勋贵世家,她不过是一个被硬扶起来的寒门子弟,在朝野之中豪无依仗,唯一交好的靖远侯还是个不理政事不掌权的闲散侯爷,她凭得什么敢如此?
凭她是太后亲封的郡主吗?怕是正经的公主来了,也不敢一下子就将她们全部赶走,还是凭她是太医院的首座?
想到这,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啊,她是太医院的首座,她是绝对有这个能力将他们赶走的,虽然几乎要将京都的世家得罪个遍,但,她确实有这个权利!
“我什么?本官是御赐正三品太医院首座,在太医院,你们任意诋毁羞辱本官,便是犯了目无尊卑的大罪,没有将你们即刻交给慎邢司去打上几十个板子已是宽宏大量,在皇城,本官还是太后钦赐的郡主,如此目无宫规,藐视太后,还敢如此理直气壮,莫非京都的世家公子,都敢跟太后叫板不成吗?”流嫣寒声喝道。
一番话说的义愤填膺,却早已经将谢毕等人镇住了,流嫣抬出了她的官职,抬出了她太后,将这么一大顶帽子扣过来,他们如何敢接?
若是接下,必要遭杀身之祸,他们如何能承受?
这一下,包括谢毕在内的十几人,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现在他们全部慌了,一个劲的跪地叩首口呼:“不敢。”
“不敢?在皇上眼皮子低下聚众赌博,见到本官不仅不收敛,还越加过分,在宫中当值,不知礼义廉耻,衣衫不整,冠帽不齐,俨然一副乞丐模样,哪里有将这宫规放在眼中?出身世家又如何?不过是一群废物。今日若是不将你们逐出太医院,容得你们这般胡闹,这太医院还如何负责好各位贵人的问诊安脉一事?太医院有本官在一天,便绝对不容你们在此胡来。”说罢,流嫣朝着门外喊道:“张公公,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听得此话,谢毕猛的抬头,顺着流嫣的目光果然看见在门外似是来的多时的张福海。
张福海有些暗恼,皇上吩咐他前来,只是让他们看看流嫣的手段,如何收拾明白这些个谢桂之的弟子,没有想到,流嫣居然这般雷霆迅速,如此果决的将这些人全部赶出太医院赶出皇宫,要知道,那些世家虽然没落了,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还不是一个世家,几乎已经是将京都的整个世家勋贵得罪了个遍。
这,还真是大手笔。
此刻,被流嫣当众唤出,张福海也是无奈,知道在想看热闹是不行的了,只好缓步走出,对着流嫣伏了伏身子,“奴才见过慧郡主。”
流嫣在你心中微微冷笑,这个张福海,先前将档籍仍在外面的时候便已经瞧见他在窗外偷听,但流嫣一直没有戳破,便是等着将最后的烂摊子交给他,让他无法拒绝。
“张公公客气了,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在宫中如此目无宫规,这太医院当真是无法养得起他们了。”流嫣略有些感慨的说着。
听得此话,张福海抬头,微微眯起双眼,看了看谢毕等人一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在瞧瞧桌上还摆着的骰子与金银细软,在瞧瞧门外仍在地上的档籍,无奈一叹道:“来人,全部带走,即刻赶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