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哪里知道银叶先生是谁、雷区又是什么!她只能莫测高深、仿佛有难言之隐般探了口气,拒绝回答。
危机已经解除,晨風小猪又软软的跌回曼殊心榻,安静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来均匀的鼾声。
曼殊现在但愿他一辈子都活在美梦中,也比刚才那么凶险的好。
那些楞匪们则趁她们交锋,互相使眼色、打手势,要派出一个人回山脚阵势那里看看情况。
“——有什么好怀疑的?”名刺夫人悻悻然转回脸,道,“我带你们去看看就好了。”
楞匪们一个个把头埋得能有多低就多低,一个都不敢回答。
“你们都死了不成?”名刺夫人大怒。
“你——夫人——”阿克斗胆,“你的嘴——”
“哦。”名刺夫人把手往脸上一抹,把裂口抹回去,又恢复了端正而娇媚的样子,“行了!胆小鬼们,跟我来吧。”手按在曼殊肩上,那声“胆小鬼们”是对楞匪们说的。
她把曼殊引为自己的同列。
曼殊想,应该为此觉得荣幸吧?
名刺夫人拉着曼殊,飘飘然在前面行走,楞匪们跟在后面,看她那走姿之婀娜,袍角翻卷间足踝之白、与袍子之黑对比强烈,更想着这黑袍下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啊!就是白花花的果体啊!那果体惊鸿一瞥,完全没看清楚,可是比看清楚还要命……他们一路走一路想,想像力比画像还美,这一路就走得颇为水深火热了。
寂瞳看见名刺夫人,眼睛也亮了亮。
“我是妖魔哦。”名刺夫人看到寂瞳,却难得的羞涩老实,主动交代。
寂瞳明显是刚喝完了张某烧的热汤,心满意足,气场开到最强:“能有夫人这皮相,这不是妖术,这是艺术!”
名刺夫人掩口一笑,与寂瞳惺惺相惜:“那末公子生得,就是天术了。”
曼殊受不了的猛翻白眼,很想揭发名刺夫人:她裂开口来就是个吓死人的慢物!啊还有寂瞳,这货就是一五行缺吃的猫,给点食物就能拐了跑……
铭瑭在旁边,也是一脸很不敢苛同这两位的表情。张某倒是处之泰然,悠悠的收他的锅。
寂瞳假谦虚:“惭愧惭愧。其实小生蒙天道中所赐的好处,皮相并不是最重要的。以夫人的神韵,皮相怎么都没关系。譬如一颗夜明珠无论生得什么形状,都是熠熠生辉的明珠——”
曼殊现在真的很想让名刺夫人恢复裂口的形状,看寂瞳还给她熠熠生辉不!
“——可惜世人多肤浅,好皮相也是重要的。”寂瞳转过口气来又道。
名刺夫人深有同感的点头。
“啊张厨,不要收炊具,给这位美女再做一锅。”寂瞳对张某道。
名刺夫人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香,不是不动心的:“啊,还是算了,正事要紧。我办完了,再回来领受好意。”
“再回来时,焉知道还找得到我吗?”寂瞳逗她。
“知道啊。”名刺夫人曼声吟唱,“斜阳冷波澜,妙手酿惘然。”
四灵州有四位最动人的心光,每位的特点、技艺都不一样。有名作曲家作了一曲,名诗人填词,给每位心光下了一句断语。名刺夫人唱的,正是寂瞳那一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