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在会场里面，和去年一样，秦寿再次碰见了阿森纳的一行人。他的好友沃尔科特远远的就跳着向他挥手打招呼，然后更是小跑着冲了过来，拉着秦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我怎么觉得，怎么每次欧冠小组抽签仪式，你都会跟着来啊。你不会是借着这个机会，想着是来摩纳哥旅游吧？”

秦寿的语气有些古怪。他和沃尔科特是关系很密切的好友，虽然两人已经不再是效力同一支球队的队友，但是联系可从未中断过，以他对沃尔科特的了解，这个性格跳脱的家伙，很有可能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来摩纳哥，目的就是为了逃脱枯燥的训练。

“嘿嘿。”沃尔科特干笑了两声，颇有种被秦寿看穿了心思的模样，不过嘴上却兀自狡辩道，“我说，秦，你怎么能这么看待你最好的朋友呢，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心爱玩闹的人吗？”

秦寿看着沃尔科特，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是的。”

“……”沃尔科特无言以对，狠狠的给了秦寿一个白眼。

秦寿哈哈大笑，搂着沃尔科特的肩膀笑道：“开个玩笑，西奥。能够在这里看到你，我也很高兴。”

“那是，我可是专门跟着先生来这里和你见见面，叙叙旧的。平常咱们在两个国家，很少能见面，这不，有机会我自然就跟着来了，目的就是看看你这小子。”沃尔科特来劲了，冲着秦寿眨眨眼，大咧咧地说道，“是不是很感动？”

尽管知道沃尔科特这话很有水分，秦寿也没有拆穿，相反还真的挺有一些感动。毕竟有一个感情融洽的好友一直挂念着自己。这样的感觉，确实很好。

“确实很感动，西奥，如果我是一个女的，我想我会被你的真诚打动，以身相许……”秦寿‘含情脉脉’的看着沃尔科特，很认真的说道，“伙计，其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算我是男的。咱们也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滚！死玻璃！”

沃尔科特赶紧摆脱秦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脸恶寒的跳到一边，显然是被秦寿的话雷得不轻。再回头看看，秦寿笑得前仰后合，明白被捉弄了的他，气得牙痒痒的，冲上去就跟秦寿打闹做一团。

诺大的会场里不时有人朝这边投射过来奇怪的眼神，秦寿和沃尔科特却是全然不理，依旧笑闹他们的。

“咳咳……”

重重的咳嗽声传来。正在玩闹的两人抬头望向来人，脸上顿时现出尴尬的神色。

原来是温格走到了近前，而西蒙尼正站在他的身边，脸上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看他的样子，还故意和秦寿保持了一点距离，想来是要和这位“丢人的弟子”保持距离。

“先……”秦寿尴尬的勉强笑笑，不再和沃尔科特打闹。下意识的就想要叫出“先生”二字，却又想到了什么，很快改口。“温格教练。”

在英国，很多球员对自己教练的称呼都是头儿，不过儒雅的温格不喜欢这个称谓，所以阿森纳俱乐部上下都是称呼他为“先生”。

在阿森纳的时候，秦寿也一直尊敬的称呼温格“先生”，可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那里，先生这两个字却是不能再叫出口了。

“教练么？”温格眼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而后点点头，“很久不见了，秦。”

“不算太久。”秦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他说的是上赛季在欧冠四分之一淘汰赛中，两支球队还遭遇过的事情。按理说，阿森纳将马竞阻挡在欧冠四强之外，双方算是结下了梁子，但是面对这位将他带到欧洲足坛的“恩师”，秦寿却发现自己心里，生不起什么怨气。

“噢，我倒是忘了。”温格也想了起来，恍然大悟般点头笑笑，不过笑容却有些苦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着什么，“有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又觉得很慢，总是会想起很多以前自己做的事情，有对的，有错的，然后就会感觉那好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唉，人老了，就爱胡思乱想，回忆往昔……”

回忆往昔？对的？错的？

秦寿愣了一下，教授这是什么意思？指的是我被驱逐离开酋长球场的事情吗？他是在告诉我，对于我的离开，他感到后悔抱歉吗？

脑中快速的闪过了多个念头，秦寿不着痕迹的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教授您过谦了，您还远远谈不上老呢。”

温格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做了个手势，然后便告辞离开，找了座位，坐了下来，等待着抽签仪式的开始。

看着温格额头上更加明显的褶皱，以及他的身影，秦寿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教授似乎真的比以前苍老了”的感觉。

“球队的境况其实真的很不好，秦。”沃尔科特凑上来，语气略有些感伤地道，“虽然赛季才刚刚开始，但是队内的伤员很多，而且罗宾也离开了，球队可堪大用的球员越来越少。这个赛季，我们会更加难熬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