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都他娘的第一天认识我?”我骂道。然后,我指了指薛丹青骂道:“好话谁都他娘的会说,你说不是隐瞒我们,那现在告诉我们啊?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事儿谁不想干?瞒着那些战士们?你说的轻巧,在第一线冲锋陷阵的是他们不是你,我不想看到那些小家伙儿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番话,我说的非常畅快,并且我在说的时候,紧紧的盯着薛丹青的眼睛,你再怎么样,都是一个女人而已,只要我把你激怒了,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在此时非常平静的看着我道:“那你说,你想怎样?”
“我——”我长大了嘴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我根本就没想好,她竟然会这么平静的问了我一句。
“哈哈哈哈,小家伙儿你太有意思了。”此刻老石头,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哈哈大笑着道,他的笑,是嘲笑我,同时,也是最大限度的为我解围。
“不过小丫头,三两这小家伙儿说的也没错,你看看坐的,论年龄论资历,拿个不比你大?真没必要在我老人家面前这么说话,怎么,胸脯比我高了不起?还有不妨明说,我老人家来,就是看三两这小家伙儿有点意思,不是他,你能见到我,所以嘛,你这个位置应该他来做,对嘛?”老石头三两句话,就说的头头是道。
但是,这下搞的跟,我要夺权了一般。
薛丹青的养气功夫相当不错,此刻竟然站起身来,对我微笑道:“看来是小女子我高估了自己了,三两兄,请上座。”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蛋疼,我宁愿她发脾气撒泼卖萌都行,可是这样真让我去做,那成了啥了?
我摆了摆手道:“算了,看你态度不错,继续说下去吧,但是有一点,你怎么跟我说话没事儿,跟这几位前辈,客气一点儿。”
她同样没有跟我客气,坐了下来之后,示意潘子关上了本身就很微弱的灯光。
在这个简易圆形桌的对面,有一张幕布,对面有一个放映机,这玩意儿属于稀罕物件儿,我也没看过多少,只是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看过几条录像带。此刻潘子非常熟练的走到放映机前,放进去一张底片儿。
很快,幕布上就投影出了图像。——刚才我的那场闹剧,似乎真的只成了一个闹剧而已。
幕布上已经有了图像,却是一片漆黑,只有几个因为技术问题的白色的斑点。
我刚才好不容易打乱的薛丹青的气场,却让这一个胶带给打乱了。
因为看了近十分钟都是同样的画面,同样的漆黑与白色的斑点,我们几个也不能确定里面会不会有声音传来,都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可是,幕布上的东西,黑色的静谧,却给了我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就好像你在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紧张窒息感。
薛丹青是个聪明的女人,或许也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我忽然发现刚才自己所做的好幼稚,此刻她在这个队伍中的主导位置,并不是她本身决定的,而是信息量,这是一个无以伦比的优势,绝非我几句话就可以打断的。
我端起茶杯,大家都知道,其实这种可以投影到幕布上的东西分为两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一种是可以投影照片,就是可以按照比例把很小的东西放映到幕布上,另外一种的反应会动的录像。
“难道这他娘的是一个投影机?就是一张照片给我们看,我们还傻傻的以为这是一段录像?”我喝了一口水,对身边的北极狼道。
“继续看下去,等会再说。”北极狼抽着烟,盯着那张黑色的幕布道。
我们几个人,继续看着一张似乎是照片一样的录像,如果这不是照片而是录像的话,那就说明,当时正在录这个带子的人,处在一个漆黑的场景里。薛丹青让我们看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亮点,在后面。
我们看了十几分钟的黑色加机械的斑点,终于在十分钟后,镜头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图像终于慢慢的凸显了出来。
我们看到了几个人,是彭加木,他的照片我看到过,这绝对不会错,虽然照片里的他有点模糊。
此刻,幕布中在彭加木之前,对着镜头,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捂着脸说别拍我别拍我的人。
这是年轻时候的吴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