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以三十余人的伤亡代价,击溃流寇近万人,而且这还只是保守的估算()。这样的战果,算是大捷了,只不过想到自己的这些家卫,每个都是经过训练的专门人员,就算是第五期的,也个个都练了三个多月,一时之间,根本得不到补充,俞国振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可惜,咱们人手不足,若是有足够的人手,俘获的流寇,便可进行勘别,或许能将其中被裹挟的良家纳入家卫之中。”俞国振喃喃地道。
“小官人,便是纳入,也得防着他们阵前倒戈。”
“是,是。”俞国振哑然,自己又没有后世的政委大能,哪里能够将流寇转眼间就变成己方的坚强战士!不过,倒可以尝试一下,就算不能让他们成为战兵,至少可以使之成为辅兵吧?
“俘虏数量可曾计算?”
“如小官人所言,咱们人手不足,俘虏的全绑在后边的船上,小人估算,大概有一千四五百。”
他们突入巢`县城,不仅将张进嘉的残余赶出了城,还夺了贼人原先准备的船只,虽然只是些小船,但数量众多,足有数十艘。这些船当然不能便宜了贼人,俞国振下令将巢`县城自贼人处的缴获搬上船,驱使这些俘虏为苦力,一切倒是极为顺利。事后这些俘虏,也被绑上船带了回来。
“武崖,你清点出结果来了么?”想到在巢`县城中的缴获,俞国振又向叶武崖问道。
“小官人,这次算是发财了,张进嘉这厮在贼人当中,不仅打仗勇猛,抢掠也极擅,属下初步清点,仅黄金就有二万八千余两,银有七万三千余两,钱三万二千贯,各种器物,更是不计其数。另外,还有粮一百五十石,绢绸六百匹……”
“果然是发了一笔财。”俞国振也微露喜色,这些全部加起来,相当于二十多万两近三十万两银子,张进嘉一路收刮,却是便宜他了——他正好可以用这些银钱,去执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缴获的军资呢?”他又问道。
“火铳一百五十杆,目前尚未试火,不知堪用者有多少,火药一千一百斤,另外,还缴获了四门佛朗机,将它们弄上船,颇费了一番气力。”
“有佛朗机炮?”
俞国振听到这更加欢喜,银钱虽好,却不能立刻变成战力,而佛朗机炮则不同,无论是守城还是野战,这些大家伙都能派上用场。
“属下特意查看过了,四门佛朗机都没有什么问题。”叶武崖知道他的意思。
“咱们伤亡的抚恤事情,大柱,交由你去办了。”俞国振下令道。
“是。”高大柱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伤亡抚恤,在细柳别院都有相应的规矩,不过,这次伤亡主要还是出现在新到的第五期,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家人的孤儿,少数便是有家人,也早失去了联系,故此真正用于抚恤的钱财并不多。
“另外,既然有如此多的缴获,我们手头上也宽松了些,你立即回镇子上宣布,凡是随迁往新襄的,每户补一百两银子。”
“啊?”高大柱愣了愣,然后问道:“周围村镇之人,若是想跟着走呢?”
“只要愿意服从咱们别院规矩,不拘是何方人物。”俞国振抿着嘴道。
他迫切需要大量人力,只有充足的人力,他才会有足够的兵源与劳动力。
“武崖,你安排人手,将那些金银送去金陵,只留一部分在此()。”俞国振道:“留一万两吧,我有用处。”
“是。”叶武崖也得令而去。
安排好这些,船队才继续前进,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无为。此际无`为县城已经四门紧闭,城上站着满脸紧张的兵丁,俞国振这船队才一靠近,城头上顿时紧张万分。
史可法便在城中,闻说有一支船队过来,他也匆匆上了城头,当发现对方的旗号是“俞”字时,心中当真是百味杂陈。
俞国振的家卫泊在城外,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人下了船,张溥跟在史可法身边笑道:“看来俞济民并未受到什么伤亡,果然不愧是无为幼虎啊!”
史可法没有作声,只是看着俞国振的人下完船,然后是后面船上下来的俘虏,那些俘虏缚着手串成串,就被赶到了城外,然后有人不知从哪儿搬出了一张桌子,叫那些俘虏一个个前去问话,一边问答,一边记录着什么。
“俞济民这不知是在耍什么……道邻兄,安庐池大欲守,不得不借助俞济民之力,些许芥蒂,就此揭过吧。”见史可法半晌不回应,张溥有些不快了,他直接说道。
史可法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回应,对于张溥,史可法心中已经有些意见,他与俞国振冲突之初,完全是张溥挑起的,然后随着《风暴集》上徐霞客的那篇文章尖锐化,史可法至今仍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即使俞国振救了他一条性命,他也心怀感激,可在他看来,大义当前,这点私人恩情也不算什么。
至少,他做不到象张溥一样,当发生过的事情不存在,又凑上去讨好俞国振。
就在这时,他看到俞国振那边几人向城门这里走了过来,史可法眼尖,看出正是包文达与石敬岩等人,他不由得大喜:“包指挥也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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