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顾及有孕在身的蔡琰,不能太过颠簸,但王羽回程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很多。
队伍规模缩减了,又是纯骑兵的队伍,沿着冀州的宽敞官道行进,速度自然很快。只是三天时间,就已经到了聊城,照这个速度继续走下去,用不了两天,就能抵达高唐了。
王羽接到洛阳急报的时候,队伍刚刚离开聊城不久,众将闻讯,也是纷纷赶了过来。
“这就有反应了?速度还真快呢,盯着咱们的人可真多。”太史慈这句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但他的意思大家倒也理解,无非是树大招风,众矢之的罢了。
之前王羽大军压境,虽然用一首诗使得吕布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又不着痕迹的提起白波对吕布的几次援手之德,使得吕布答应了借道,但吕布心里大概多少是有些不爽的,城下之盟的味道毕竟太浓了点。
随后的密议外泄,闹得沸沸扬扬,未尝不是吕布不爽的表现。
吕布也不是真的有勇无谋,发妻严氏心里藏不住事的毛病,他岂能一无所知?在事情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他不急着给孔融答复,却先与严氏商量,很可能就是有意为之。
待价而沽,引入多个竞争者,趁机提价,这应该就是吕布的谋算了。
正因如此,面对众多的求亲者,吕布才迟迟不做决定,没准儿就是等着各方,特别是青州方面提高价码呢。
而众多的求亲者,其实有一半以上都没多少诚意。纯粹是来搞破坏的。比如刘备,他的势力跟吕布顶多只在伯仲之间。又没有提前布局,就算没有距离上的限制。也谈不上谁吞并谁,他无非就是来搅局,顺便给吕布提供抬价的筹码。
既然是针对王羽来的,包括吕布在内,各方势力对王羽的动向肯定很在意。这不,王羽才刚刚一动,迟迟没有进展的洛阳方面,就传来了新的消息。
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固然很有成就感,但这种一举一动都被针对的感觉。同样很不爽,太史慈的感慨正是由此而发。
赵云沉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以我青州目前的势头,这种烦恼是不可避免的。”
“真是烦人啊。”太史慈撇撇嘴,郁闷道:“要不是被盯得这么紧,其实咱大可再等两三个月,然后一口气把整个司隶都拿下来。现在却要兜这么多圈子,真是烦啊!”
虽然在河东打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水战,但太史慈的精力是无穷的,根本没有过瘾了的感觉。反而像是被挑起了瘾头似的,手更痒痒了,恨不得逆流而上。一口气杀到长安去。
“无妨。”贾诩微微一笑,宽慰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众皆瞩目,固然束手束脚,处处受制,可反过来想,我军不也可以借此牵动天下大势么?尽管只是有限度的掌握,可也比局势成一团乱麻,无从下手强。”
“说是这么说,可做起来就很难了吧?”太史慈嘟囔道。
“何难之有?”贾诩一摆手,笑道:“子义不久的东渡之行,就足以牵动天下人心,到时某再略施小计,足可令中原群雄无暇东顾,让我军得以坐享太平,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坐山观虎斗。”
“哦?还有这好处?那你怎么没早说?”太史慈眼睛一亮,继而狐疑道。
“这也是洛阳一行的妙手偶得,自然无法早说。”贾诩淡淡答道。
太史慈还想追问细节,贾诩却不肯回答,正纠缠间,一直没出声的魏延突然指指王羽手中的急信,迟疑问道:“老师,子义兄,你们不觉得应该先看看信中内容吗?”
他确实很疑惑,既然是洛阳来的急报,就应该是很重要的大事,偏偏众人都和没事人似的,讨论起了东渡,和东渡后的天下大势。魏延实在无法理解,太史慈确实有点大咧咧,但贾诩、赵云完全不像是没心没肺的人啊。
看看魏延疑惑的神情,王羽心下了然,显然,这位未来的名将还不是很适应青州军的氛围。其实历经百战至今,青州文武都有了股子傲气,这不是轻敌,而是百战百胜带来的强大自信,他们相信,无论对手使出何等的阴谋诡计,自己也能凭借强大的力量将其压服。
草根出身的魏延,一时半会儿是很难适应的。
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本来也不着急。一边想着,王羽一边将信递过,很随意的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吕温侯不知听了谁的提议,搞了个比武招亲的花样出来,要求亲的各路诸侯往洛阳走上一遭。”
“唔,这倒有趣,主公,某与您同去!”太史慈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