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百姓,主公从江州屠杀开始,到襄阳屠杀结束,主公一定觉得自己一心为民吧?可是百姓对主公之举,很拥护吗?未必吧?
面对世族的反抗,平时痛恨世族盘剥的百姓都不会站出来帮助主公,除非他们本身的安全和利益不被损害,甚至世族被杀,那些生活被短暂影响的百姓,还可能会反主公,比如那些依附于世族的豪强。
这里面就有一个客观存在的东西,百姓的短视,他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主公或许曾经恨过,但是这完全不必要,这是客观存在的,我们只应该把它当做一种现象,而不该碰击它,甚至应该适应他。
所以月英觉得,治民的最好办法,就是弱其智,屈其心,给他们崇拜,给他们信仰,让他们能沉浸于他们苦难中,觉得理所当然。
否则,民智开化,那些百姓必然不稳定,因为这个天下永远不可能是公平的,哪怕在主公治下,清除了世族,也必然产生下一个利益贵族,就看这个新贵族是不是能带领整个社会发展,还是如世族毒瘤一般阻碍社会发展。
不公平,加上民智开化,民心就会怨恨,民意就会沸腾,不适合统治,如果不公平,加上前世今生的因果报应,百姓就有个宣泄口,就会想那些作威作福的人,下辈子会遭到报应,他们心里就能好受。
这样,只要给他们吃饱,或者是大多数百姓吃饱,百姓就能委曲求全,任劳任怨,统治成本会大大降低。”
“如果我们能满足百姓的需要,提高百姓生活水平,尽量满足他们对公平的需求,这样哪怕民智开化,不也一样稳定吗?”
“主公。”黄月英看着刘璋道:“主公没明白月英的话,先不说百姓的需求是不是那么好满足的,绝对公平是不可能实现的,我刚才说,客观存在的事实,百姓短视,作为弱势群体,他们只能看到,也只能看眼前利益,主公非要把他们当圣贤治理,这不切实际。
这种事实很难接受,但是必须接受,因为他是客观存在的,我们不能要求百姓,在自己做一件伟大有远见的事,比如秦皇修长城,主公诛连世族,就让百姓立刻拥护,全力支持。
我们应该有他们短视的准备。
同样的,我们的治理方式,也应该考虑到这一点,不能一厢情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百姓短视,我们不能要求他们更多,为了更好统治,所以就可以用佛教来麻痹他们了,对吗?”
刘璋说着,看向两个用破烂衣服扇风的和尚,轻声道:“月英,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接受不了。”
“主公误会我的意思了。”黄月英道:“我的意思是说,百姓愚昧是客观事实,不在乎多一个佛教,统治者专门弄一套麻痹民心的工具,月英也接受不了。”
“那月英说的佛教好处是?”
黄月英道:“主公,凡事有利就有弊,任何一样东西都有两面性,佛教也是如此,如果我们利用好了,可以给我们带来巨大利益。
现在我们荆益,因为大规模叛乱之后,转型顺利,百姓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又有了土地权利,考试入仕的权利,主公的兴农兴商政策后,百姓生活普遍好转。
这样一来,荆益的百姓,无论是入仕,土地,还是生活,都对荆益以外的州形成了优越感,这个时候百姓又想起了世族的坏处,所以荆益百姓对主公的拥护,达到很高的高度。
民心问题不用佛教来稳固,但是佛教可以帮助我们实现政令,比如鼓励入仕,鼓励勇气,鼓励对世族的仇恨……”
“等等等等。”刘璋道:“你说到哪儿去了?怎么鼓励勇气了?佛教就是一个宣扬安居乐业,任劳任怨的,还鼓励勇气呢。”
黄月英莫测高深地笑道:“其实,月英刚才说那么多,都是说佛教的坏处,和我们民心的固化,而月英的意思,正是利用佛教,改变这两样东西。
第一个是佛教的坏处,我和主公都知道佛教有很多坏处,但是我们就能阻止佛教传入吗?除非主公下令对佛教徒斩尽杀绝,但是这样也只能阻挡一时,而且是西南一隅,在其他地方,或者百年后,佛教还是会传入。
佛教传入还是会愚昧我们汉民族的民心,我们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改变它,改变它的教义,让它们为我所用。”
“改变教义?这不可能吧?”刘璋惊讶道。(未完待续)